更何况,碧落在南蓁面前的样子与平素完全不同,是全心的信任和尊崇,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
萧容溪听完,先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然后才道,“应该吧,我也不甚清楚,具体还要听我夫人安排。”
“我夫人”三个字从他嘴里溢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施恒新听出来了,有些羡慕,顷刻又落寞下来。
只垂眸择小葱,机械地将其清洗干净,切成小段。
萧容溪许久没有听到应答,忍不住回头看他,问道,“你是怎么救下碧落的”
“那天我正常撑船送货,傍晚回来的时候,看她飘在临近水岸的苇草丛旁边,气息微弱,于是将她带上了岸。”
当时正值夏日,天还未尽黑,他送货回来的时间比平日晚了些,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碧落面色苍白,出气多进气少,他都害怕救不活。
好在她自己求生意识强,几副药下去,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下来,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后,也能慢慢下床走动了。
可眼睛却始终没办法复明。
前来诊治的大夫说,应该是撞到了脑袋,颅内有淤血,或许三个月之后会有所好转,也或许需要用更长的时间。
时至今日,平雨镇和附近几个州县他都跑遍了,也不见效果。
施恒新顿了顿,继续道,“从水流方向看,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到平雨镇时被苇草丛拦住了。你们既然认识她,便应该知道她此前发生了什么吧”
萧容溪想到一年前,明月阁内乱之事,点了点头,“是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事,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并没有说得太细,看见施恒新眼底的求知欲,遂问道,“碧落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份吗”
施恒新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
起初,碧落接受不了自己看不见的事,整日整日不说话,只一个人静静坐着,对着窗户的方向。
后来愿意和他搭话了,也客气疏离得很。
施恒新猜测她一定遭遇了十分不好的事,怕她伤心,也不敢主动询问,平日说话也只涉及家常,并不深入。
“你救了她一命,我们感激不尽,可这事我们究竟不能擅作主张,还是等她愿意主动告诉你的时候再说吧。”萧容溪道。
施恒新笑了笑,“也是。”
锅中的油已经烧热了,他先将肉末倒下去,翻炒两下,等肉变白之后,立马将青豆加了进去。
锅里滋滋作响,油烟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厨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燃烧和锅铲翻飞的声音。
房间里,碧落简单说了自己消失的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又询问了明月阁如今的形式,得知一切尚在掌控时,才长舒一口气。
“幸好。”
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担忧和殷切期望。
南蓁看着她的眼睛,一阵难过,“你扮作我跳崖,我又一直没以阁主的身份出现,所以大部分人都还蒙在鼓里,我也想借此机会肃清阁内。”
“嗯,”碧落点点头,“对了主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
碧落:“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好像瞧见了白展逍。”
南蓁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主子或许不清楚,他在出事前半个月就离开了京城,计划月余后才回来,按理说,那时候,他应该还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