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杀人如麻”谭昭虽然只有一米三,但并不妨碍他此刻露出嘲讽的神情,“真是抱歉,我虽然人小,却长眼睛了,相较于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传闻,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鹤妄生的心绪忍不住被这句话牵引起来:“那若是,你看错了呢”
“那就错了呗。”谭昭一向拿得起放得下,哪怕现在人变小了,日子还是照样过,“既然你的饼吃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去洗剑。”
人啊不能饿着,但也没必要吃太饱,特别是这种心思敏感、修为被废的曾经天才。
洗完剑,又细细擦干,夜已经很深了,从前鹤妄生并不需要睡眠,而现在他也依旧睡不着。他以为如此,可没想到再一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他迷迷糊糊地套上衣服推门出去,却见本来绑在院中的九个杂鱼,劈柴的劈柴,烧水的烧水,甚至还有一个在烧菜,仔细一看,烧菜那个似乎还是昨天那个练气五层。
鹤妄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南斗森林的天空,这是变天了
“早啊”
“早。”鹤妄生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没忍住,“你让他给你做饭,你就不怕他在饭里下毒”
谭昭一眼乜了过去,练气五层瞬间夹紧尾巴:“没事,我百毒不侵。”
难怪了,这是艺高人胆大。
“而且,他要是敢下,我就有本事让他自己吃下去。”谭昭适时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他现在脸嫩,笑起来有种特别好骗的气质,不过他说出来的话显然并非如此,“他一个大人,应该不会欺负我这种小孩子的,对吧”
鹤妄生刚睡醒,头发还有些杂乱,此刻却被这话直接震醒:“我想,他应当是不敢的。”
练气五层也确实不敢,毕竟这么凶残的小孩,谁敢啊要是昨天晚上他就知道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筑基期,那就是给他十八颗胆子他都不敢动手啊。
这老天爷也太偏心了,他年过三十才堪堪修成练气五层,如此修为在南斗城中已是天赋卓绝,可和这小孩儿一比,他都怀疑是南斗城与世隔绝一万年了。
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他若有此等修为,南斗城早已是他掌中之物
可偏偏,这般可怕的修为,却在一个孩子身上,而且这还是一个亲近鹤妄生的孩子。这该死鹤鸣公子,就算是落入了泥淖之中,竟也还有这样的人相护。
老天何其不公,练气五层越想越心有不甘。
于是饭后,他就忍不住带着尖酸开口:“前辈,您为何要袒护于他道宗都容不下他,您为什么要救他”
果然,小孩子的威慑力还是太小了,谭昭有些苦恼地托着下巴:“你要不要现在去照照镜子,太丑了,丑得我都吃不下饭了。”
练气五层的同伴拼命拉他,可惜练气五层昨晚上晕了没听到后面的话,他心胸又不宽阔,从前在城里谁不捧着他,现在被个小孩指着鼻子骂,他能忍才有鬼了:“你”
然而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此时他发热的头脑才稍稍凉了几分,眼睛里也露出了面对高境界前辈的恐惧感。
“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自知之明,我虽然年纪小,也不杀人,但如果惹恼了我,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于是等鹤妄生喝完药回来,本来已经被松绑的九只杂鱼又被捆在了院子里。
“他们惹你了”
谭昭看向鹤妄生洗眼睛:“他们太丑了,你应该不会把药倒了吧”
别说,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