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 许芳菲猛地睁开眼,从睡梦中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身旁的男人还未离去。察觉到她的异常,他环在她腰上的长臂上移些许, 自然而然勾过她的下巴, 头埋低,轻轻吻了吻她的腮, 柔声问“做噩梦了”
“嗯。”许芳菲翻了个身面朝他,娇小的身子缩进男人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感受到他滚热的体温, 闻到他身上清冽舒爽的沐浴露香味,她闭上眼, 心悸感终于缓慢平复。
郑西野在她唇瓣上浅啄两下“梦到什么了”
许芳菲回想起梦中那片诡异又骇人的赤红, 犹有几分惊魂未定。她不愿多提, 摇摇头, 脑袋在他怀里猫咪似的拱了拱,道“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走”
“七点出门。”郑西野指腹在她脸颊颈侧习惯性地游抚,来来回回,爱不释手,“还可以再陪你躺一会儿。”
常年拿枪握利器的手,指腹掌心都有一层薄茧,糙糙的, 和她细腻软滑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触感差。
小姑娘被他摩啊摩,觉得痒,又有点儿燥,红着脸蛋拉高棉被躲进去,嗡嗡地说“明天就是峰会,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能回来”
“嗯。”郑西野浅笑, 觉得她藏起来的举动幼稚又可爱,把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啵的亲了口,淡淡道“从今天晚上12点开始,到峰会结束,我们都是全天执勤。”
许芳菲听得皱起眉,忧心忡忡“峰会要开一个星期,难道这几天你都值勤不睡觉其它同志应该可以和你换班,总不能逮着你一个人使劲用吧。”
郑西野被她的说辞逗笑,捏捏她的小耳朵“当然要换班。但我是总指挥,每天事情那么多,哪儿来的时间睡大觉,能眯一会儿都不错了。”
许芳菲心疼,抓住他的手亲了亲,小声嘀咕“教导员,你们真的好辛苦。”
郑西野弯起唇“职责和义务,谈不上辛苦。”
许芳菲抱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亲他的鼻梁,有些遗憾地叹气黁昂“本来我也想参加这次安保任务,可惜最近我手上事情多,走不开。不然我就能跟你一起干活了。”
郑西野好笑得很,搂紧她,目光里写满宠爱“我在哪儿你去哪儿崽崽小同志,昨儿还雄赳赳气昂昂,要去雾白基地为国防事业做贡献,怎么今天就变成我的小跟屁虫,黏我黏成这样。”
小姑娘脸蛋一下红了,低声辩驳“我黏你是因为我很喜欢我的男人,我去雾白是因为我很喜欢我的祖国,又不矛盾。”
郑西野心情越发愉悦,弯起唇,在她唇瓣上不轻不重咬一口“小嘴巴这么甜,背着我偷偷吃糖了”
许芳菲羞赧地抿嘴笑“跟你学的。”
窗外的天色逐渐亮开,六点四十五分,郑西野眷恋吻了许芳菲好一会儿,才终于舍得起床,拿起衣帽架上的作训服换好,去洗手间洗漱。
他动作很利落,三分钟便搞定所有事。
回到卧室,郑西野在床边坐下,弯下腰,把还在被窝里的一小团压进怀里抱住。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搂着。
小姑娘觉得他大只又沉重,不好意思推他,只能乖乖待着不动。可上方的重量着实沉甸甸,没一会儿她便有点喘不过气。
许芳菲囧了,闷闷地小声挤出一句抗议“教导员,你有点重,我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郑西野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你再睡会儿,我走了。”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背后却又响起一道嗓音,突的唤道“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