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抱着母亲,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气,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而此时,李越跌跌撞撞跑到了徐氏姐妹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空落落的,他推开房门,里面却没有徐氏姐妹的影子。
“谧谧,静静”他点燃了鲲烛,可房间半点人气都没有。
他坐在床边,这床上的用具甚至都换了,甚至这房间里他曾经赏赐的各种东西,统统都没了。
不安的念头升起,强烈的不安让他瞳孔微缩,“她们,她们不会”
“不,应该不至于,她们可是为我诞下了孩子”
“那她们又去哪儿了呢”
李越害怕极了,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巡逻将士的声音,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是太子殿下在里面吗”
李越犹如炸毛的猫,喉咙有些发紧,死死盯着门口。
紧跟着一个侍卫脑袋探了进来,旋即笑了笑,急忙行礼,“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李越深吸口气,努力维持着威严,“嗯,孤问你,徐氏侧妃呢”
侍卫表情有些古怪,说道“皇后娘娘下令,让她们去感业寺给太子妃祈福去了。
什么时候太子妃身体好转,恐怕她们才能回宫”
李越紧紧攥着拳头,“好,孤知道了,去巡逻吧”
“是”那人也不敢多说,连忙带队退出了房间。
等巡逻士兵走远,李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他不由自嘲一笑,他还算个什么太子。
他很清楚,徐氏姐妹,没有机会进宫了。
除非他能够上去。
他枯坐在房间里,双目充满了血丝。
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他才有了点动静。
“我要当皇帝,只有当皇帝,我才能赢”许是李越恐惧到了极点,这一刻,他居然觉得自己特别的亢奋。
曾经不敢想的那些事情,他都敢想了
“反正死不了,大哥,四哥,他们哪个死了五五开的概率,赢了就是万人之上,输了,大不了当个改过侯爵。
值得一搏”李越攥着拳头。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院子,将东宫的属官招来。
此刻的李越披头散发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可说起话来又很亢奋,众人都不由的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您这是”
“义府啊,你给孤拟一个罪己诏”李越道。
“什么”刘义府大惊失色,“殿下何故罪己诏啊”
李越笑着道“大战失利,苏运战死,乃孤之罪也,太子妃久病不愈,徐氏侧妃已经去感业寺为太子妃起伏。
孤心想,是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不饶了孤。
所以,孤有罪”
此话一出,东宫的属官都傻眼了。
皇帝下罪己诏其实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比如李世隆,不知道下过多少罪己诏。
就跟吃饭喝水似的。
还将周炀帝翻过的错误,写下来,贴在寝宫,每犯一次,他就下罪己诏。
但是效果是极好的。
也就是这些年朝廷富裕了,风调雨顺,李世隆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下罪己诏。
下罪己诏没什么,真正让刘义府害怕的,是徐氏姐妹去感业寺给太子妃祈福。
感业寺是正儿八经的祈福地吗
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