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院里, 郡王府的医师贺大夫来给钱珍珠请脉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小会儿。
钱珍珠说话时温温柔柔,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客客气气。倒是旁的魏嬷嬷因为与钱珍珠提前背过词, 二人有一份默契在。此时的魏嬷嬷是立在头发花白的府医身边。
魏嬷嬷是敲一敲边鼓, 她态度诚恳的说道“贺大夫,庶妃今个儿受惊严重。当时的情况危险,把庶妃吓得腹痛难忍。您一定得仔细的请一请脉相。还望贺大夫医者仁心,千万以庶妃腹中的小皇孙为重。保胎方需得用到什么名贵药材, 但凡需要的,一定不能省。”
魏嬷嬷述述叨叨的念一个不停。医师贺大夫是一位多年的杏林医家。贺大夫不管耳边多一个魏嬷嬷嗡嗡嗡,他就专注着给钱珍珠诊脉。
待给钱珍珠诊过脉后,贺大夫方才客气的回了话,表了态。
尔后, 贺大夫是提笔一挥就写下保胎方。能添进去的名贵药材,贺大夫没有帮郡王爷省下。
等到魏嬷嬷接过药方,在快速的瞧过一遍药方后,魏嬷嬷心头就十分有数。
“这一份保胎方的药效温和, 安胎效果是十分之良好。”贺大夫在魏嬷嬷接过药方后,贺大夫特意在“安胎”二字上咬一回重音。
贺大夫的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此时的钱珍珠是开口回话, 她说道“我和魏嬷嬷都相信贺大夫的医术。”
钱珍珠表明态度后,她又道“辛苦贺大夫走一趟, 嬷嬷,替我谢谢贺大夫。”魏嬷嬷得着吩咐, 拿出早备好的赏。
贺大夫得着赏, 他收得心安理得。在收下好处后, 贺大夫拱手一礼,道“庶妃吃着安胎方,应需要再静养一个月的时间为好。”
“贺大夫的医术满府上下人人都相信。我知晓贺大夫最是医者仁心。我必然听大夫的叮嘱,是以养胎为重。”钱珍珠给事情定调,贺大夫这一处愿意和稀泥的成全。钱珍珠当然是攀杆爬上爬。
钱珍珠又说道“嬷嬷,您使人去公库取药材时,莫要忘记走一趟正院,替我向郡王妃告饶一回。”
魏嬷嬷听着钱珍珠的吩咐,她一口应承下来。
石榴院里,等着贺大夫离开后,钱珍珠单独留下魏嬷嬷说话。钱珍珠说道“嬷嬷,只怕这熬药一事,还得你亲自盯一盯。”
钱珍珠一伸手,一指魏嬷嬷手中的药方。钱珍珠的脸上露出一份笑意,她说道“是药三分毒,我无恙,自然不会吃这些个药汤子。到时候一碗碗的苦汁子全要便宜屋中养的花。所以那一些的名贵药材能省则省,也别真的就给浪费掉。”
如果可以的话,钱珍珠也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奈何她如今的身份限制,她没有那一等资格去挥洒自己的真性情。
钱珍珠能做的,想做的,仅仅是护好她自己和孩子。想一想如今的处境,钱珍珠觉得自己是生活在围城之中。
屋中就钱珍珠和魏嬷嬷二人说话。钱珍珠的吩咐,魏嬷嬷是一口应承下来。
约是又过去小半个时辰。
石榴院中,安胎药已经熬好。魏嬷嬷亲自端进钱珍珠的书房中。这会儿的钱珍珠正在收拾自己书桌,她的桌上摆着好些书籍,还有一个显眼的小木箱子。
钱珍珠瞧着进屋的魏嬷嬷,她看一眼药汤子,就笑着说道“嬷嬷受累了,先搁着吧。且让这药汤子凉一凉。”
“全依庶妃的意思。”魏嬷嬷知道这一碗安胎药熬出来就是做戏给外人看的。这凉一凉的也成,反正药汤子不会入庶妃的口中。
魏嬷嬷想着这一个念头时,她的目光是注意到屋中开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