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城,皇子所。
东头的石榴院中,钱珍珠在读书,她读给腹中的小儿听。在钱珍珠想来这是胎教。在旁人看来就是一片慈母心,是盼子成龙,是望女成凤。毕竟这小儿没出生就张罗起来,属实是太过于操心。
“嬷嬷,环儿和佩儿二人如何,你瞧着可堪用。”在读完今天上午的胎教文章后,钱珍珠合上书籍。她先饮小半盏的蜂蜜水,再跟身旁的魏嬷嬷寻问话。
钱珍珠嘴里的环儿和佩儿,是她升为庶妃时添过来的新人。钱珍珠怀着身孕,她就把考校小宫女的事情托给魏嬷嬷管着。
“环儿和佩儿二人,奴婢近些日子仔细查看后觉得可堪一用。为防万一,奴婢亲自去问过采买二人的老太监,二人的家世清清白白。庶妃可放心。”魏嬷嬷交代近日对环儿、佩儿的考校结果。
“嬷嬷说二人合用,我自然相信。”钱珍珠心头算有数。她身边的四个小宫女,甭管坠儿和镯儿,还是环儿和佩儿。若真得用,钱珍珠是巴不得都能用起来。毕竟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待太久,一旦贤郡王开府后,她就要搬家的。到时候她的身边总得有心腹才成。
“嬷嬷,小福子呢,你觉得可用否”钱珍珠对于身边唯一的一个小黄门,她是有点踌躇着如何用。主要是她的位份低,一旦离开皇宫后,指不定小福子是瞧不上她这样一个小地头。小黄门是太监,在宫里才有好机会,才可能爬得更高。
“庶妃,小福子是上头赐下来的人手,赐给您后,就由着您的心意使唤。从来只有主子挑奴才的份儿,没得奴才还敢挑剔主子的道理。”魏嬷嬷侍候怀孕的钱庶妃时间久后,她就发现一件事情,这庶妃的胆儿跟老鼠一样,总是小心谨慎的过份。
要魏嬷嬷说来,这小心做人在宫里是好事。就是小心过了头,未免会显得太小家子气。
“这话有理儿,我受教一回。要说嬷嬷不愧是娘娘跟前老人,处处极是妥帖的。”钱珍珠听懂魏嬷嬷的提点,她一笑后,如是回道。
对于自己胆儿小,钱珍珠有自知之明。只是她不想改变,她做人做事就是宁可少走几步,慢上几分多思量,也不敢踏错一回。
在钱珍珠的眼中,没后台的人一旦迈着的步子过了,被人做筏子时,怕连报怨的机会都不会有。
在石榴院中,钱珍珠和魏嬷嬷在商量着下头人的命运。
京都,杜宅。
杜雁蓉在陪着母亲杜太太瞧自己的嫁衣。正红色的吉服,金线挑的凤凰纹样,端得皇家的气派与雍容。
“这衣裳真好看。”杜太太瞧过吉服,瞧过凤冠,她的眼中全是欢喜。杜太太对身旁的女儿说道“娘能见着你风光大嫁,又是嫁得一位如意郎君。娘心头就满足了。”
“娘。”杜雁蓉装着害羞的娇嗔一回,道“女儿嫁得如意郎君,那还是娘的娇娇儿。”
“对,对,你当然是娘的娇娇儿。”杜太太笑的高兴。
母女二人说说话,正高兴时,有丫鬟来禀话。小丫鬟凑近杜太太的耳边小声耳语几语。杜太太一听后,只道“我知了,退下吧。”小丫鬟告退。
“娘,可是出什么事”杜雁蓉关心问道。
“全是伯孝的一些荒唐事。你马上要出嫁,你甭管。”杜太太给女儿交代道。杜雁蓉一听是大弟弟杜伯孝的事情,她便闭嘴不再多言。
杜雁蓉是管不了,也没法子管。爹娘摆明放弃弟弟,就想让弟弟在家当一个窝囊废。她一个马上要出嫁的女儿,她也没法子帮衬。主要还是弟弟杜伯孝真就烂泥扶不上墙。她想帮衬,也没地儿使力。
“你眼看着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