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倚霜你这是空手套白狼你, 你没有商业道德”
“用空壳公司抵押给银行,再收购我的公司, 相当于用我的资产买我的公司这样没有底线, 你不怕遭报应吗”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不顾形象地大喊,他眼镜都掉到鼻梁下,也不在乎, 还是想要往前冲,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可惜他根本无法近身,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黑人保镖制服。
“陆总。”保镖用英文说, “怎么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黑色古斯特的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冷峻的亚洲面孔。
陆倚霜淡淡吩咐“别出人命。”
“是”
车窗重新升起, 古斯特缓缓驶出高尔夫球场,却还能听到隐约的诅咒你会遭报应的
陆总问司机“你相信报应吗”
司机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 很了解陆先生阴晴不定的性子。司机斟酌地说“因果报应是佛教的说法, 而我信上帝, 先生。”
陆倚霜轻笑“答得好。”
司机问“先生,您信吗”
“不。”陆倚霜说,“我是个无神论者。”
根据他多年的生活经验,恶人没有恶报, 好人活该被压榨。就像他, 忍受了十八年苦难,也没见老天爷惩罚谁, 若不是他自己出手, 那些欺辱过他的人恐怕还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所以, 陆倚霜信奉以恶制恶,他在桂阿姨的折磨下活了前十八年,又在陆家的丛林法则里挣扎了后十一年, 很难成为一个普世价值观下的好人。
“小心”
一辆大货车横冲直撞,司机急刹,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陆倚霜只感觉眼前一黑。
疼痛感没想象中剧烈,反倒是灼烧般的饥饿折磨着他的肠胃。
陆总捂着胃部打量房间,狭窄,昏暗,破败,也熟悉。这是他小时候住过最久的柴房。
陆倚霜渐渐拧起眉心,噩梦他脑海里划过那人的诅咒“你会遭报应”
报应陆总轻蔑嗤笑,他不信因果,只信自己的手腕。
手为什么手变小了
陆总跳下简陋的床垫,发现腿也变短了。
“陆余死孩子又跑哪儿去了是不是你把大黄放出去的”
久远的记忆鲜明起来,大黄是他舅舅王寺卫家养的狗,那条狗因为狂犬病死掉,最后被炖了汤,舅舅怕有毒,破天荒叫他先吃肉,所以陆总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陆余”
柴房门被踹开,陆倚霜,啊不,现在应该叫陆余,看到他年轻的、还活着的舅舅。
所以,他是重生了
陆余眯起眼睛想。
安家别墅。
“灼宝,别告诉妈妈哦。”桂阿姨把燕窝藏起来,“这事当做我们的小秘密,阿姨悄悄给你糖吃好不好”
三岁半的安予灼小朋友眨巴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好”
“那灼宝要草莓味哒糖”
“好好好。”桂阿姨揉揉灼宝的小脑袋,心里松了口气,想小孩子真好骗,多亏没被太太看到。
她哪里知道,人类幼崽的嘴巴最不牢靠。
三天后,安予灼小朋友坐在木马摇摇椅里,鼓着腮帮子,含着一口酸奶溶豆,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桂阿姨怎么走哒是因为偷吃窝窝,被你开除了吗”
郭琳“”
她知道小儿子正处于喜欢用叠字的年龄段,燕窝都叫成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