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函看安予灼的眼神已经近乎崇拜,陆余目光则有些复杂,他总觉得灼宝从小就聪慧得超乎同年龄段的小孩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常常能叫人眼前一亮。
他想不通,但更觉得灼宝身上那种机智老练却又懒散幼稚的矛盾气质,非常让人着迷。
钟函虚心求教:“我们不能上映,没有票房,他怎么把钱拿回去”
安予灼:“你再问问学姐,资方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需要学姐去指定的拍卖行买一些贵得离谱的艺术品”
“”钟函,“我去问问”
趁着钟函出去打电话的工夫,陆余饶有兴致地问安予灼:“灼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安予灼老老实实:“就算知道他们的套路,也没什么好办法,钟函他们早就把钱花超了,闹出这样的乌龙,资方肯定不买账。所以他们只能认倒霉,再找别的冤大头呃,有慧眼的伯乐,来投资他们的毕设作品。”
陆余骨节分明的食指,漫不经心地一下下敲击桌面:“就怕资方不肯罢休毕竟这种事不合法,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要是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必须得拉下水,做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才能放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说这番话的陆余哥哥,气质怎么变得有点陌生不像跟他一起长大的温柔竹马,倒像上辈子那个精于算计、手腕狠辣的陆总。
不对啊,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就在安予灼兀自消化时空错乱感的时候,钟函小跑着回来:“灼宝,你神了跟你讲得一模一样,但现在有个问题,他们不给那么多钱,但也不愿意撤资。这可怎么办呀”
安予灼看向陆余,漂亮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们资本家的想法果然一毛一样
陆余耸耸肩,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
安予灼建议:“要不要走法律途径毕竟是洗钱,他们应该会怕的。”
钟函摇头:“我们没证据啊,而且一旦牵扯上官司,会影响学姐毕业的,他们算准了我们耗不起时间。”
钟函垂头丧气的,安予灼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这种事情要是他来做,一开始就不会闹出乌龙,即便后续闹成这样,他动用关系和资源,费一番力气,或许能找到折中的办法,但现如今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俩月之后才上大三的男生。
直到钟函把奶茶喝干净,都没想出好办法,陆余才幽幽说:“你们要不要问问我”
钟函眼睛一亮:“陆哥,你有办法”
陆余没搭理他,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男朋友。
安予灼会意,甜甜地问:“哥哥,你有办法”
陆余:“嗯。”
这会儿时间不早,差不多该回家吃晚饭,陆余没卖关子,当着俩人的面打了几通电话,很快就根据钟函的公司名称找出了对方实际身份,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能跟资方搭上话的中间人。
陆余看了眼时间,说:“走吧,回去晚了郭阿姨要骂的。钟函,你怎么来的,用不用捎你一段”
钟函本来想说不用,他打车就行,但记挂着学姐的事,多问一句:“陆哥,那件事成功率有多少啊”
如果成功率不高的话,他就不跟学姐说了,免得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失望。
就听陆余说:“到家之前应该就能解决。”
钟函:“”
钟函:“捎我一段吧”
果然如陆余所说,车子还在晚高峰的马路上龟速前进,就接到了学姐的电话,安予灼听不清电话里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兴奋的女声,应该解决得蛮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