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抬起蹭得脏兮兮的脸“你在敲诈”
灼宝奶声奶气“对呀。”
男孩“”
灼宝回头对摄像叔叔挥小手手“这里有好多小生蚝”
摄像叔叔扛着设备, 进不去狭窄的礁石,不过可以推近镜头,遥遥向灼宝比了个“ok”的手势。
可礁石堆底下的男孩并不知道摄像过不来, 急了“你别喊, 我这就给你挖”
灼宝好整以暇地把自己的小塑料桶放在一旁,从中拿出小铲铲, 蹲在上边假装撬牡蛎做样子, 实则优哉游哉地跟那男孩闲聊“你是怎么跑进来的呀你住在附近, 还是住酒店的呀”
“”男孩没搭理他,默默地用小刀撬生蚝。
礁石洞又窄又深,也就只有小孩子才能钻进去。隐约可见底下的礁石壁上长着不少生蚝,密密麻麻一大片, 不过个头都不大,最小的不过指甲盖大小, 最大的也不过小孩子的掌心那么大。
这种小生蚝煎鸡蛋最好吃了。
灼宝咽了咽口水, 又没话找话“你肯定不是住酒店的, 不然也不用偷偷摸摸跑进来。”
男孩似乎被他烦到,抬眸斜眼看安予灼“你看我像住得起酒店”
灼宝被噎住“”
的确不像。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孩子浑身散发着一股海腥味儿,不是赶海玩沾上的,倒像是几天没洗澡, 膝盖上有个破洞, 短上衣也脏兮兮的, 只不过他浑身湿漉漉, 打眼一看并不明显。
怎么看都不像来住豪华酒店的游客,也许是附近城中村或者回迁房的孩子。
这么一来,刚刚那样问好像揭了别人的短处, 灼宝有点不好意思,悻悻的换了个话题“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灼宝。”
那男孩很寡言,还是不搭理,不过干活很麻利,瘦骨伶仃的细胳膊也很灵活,咔咔咔地把小生蚝撬下来,一捧一捧送到灼宝面前,最后才说“我叫大昌。”
“大昌”灼宝叫住他,从兜兜里掏出一把棒棒糖,“谢谢你的生蚝,呐这个给你啦。”
大昌也不客气,接过糖说“再见。”
然后一闪身,泥鳅似的钻走不见了。
灼宝拎着装了小半桶海蛎子的小塑料桶返回,为自己的厚道感到满足谁说资本家最没良心的本总裁多仁义。
那几颗巴尼尔棒棒糖是郭琳女士从法国带回来的,足够买五捧小生蚝,他虽然在商言商一辈子,但不欺负童工哒小安总心满意足,踩着洞洞小拖鞋,赶在倒计时结束前,啪嗒啪嗒回到沙滩上。
陆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蹲下替灼宝把弄湿了的裤脚重新挽上去,露出两节白得晃眼的小脚踝。
“跑哪里去了”
灼宝提了提自己的小塑料桶“小生蚝。”
陆余“这么多”
灼宝“嗯”一声,就听陆余狐疑地问“谁给你的”
灼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登时瞪得圆溜溜“”
什么情况陆余怎么知道不是他自己挖的莫非他看到了不应该啊那个礁石洞那么深,洞口那么窄,连摄像都拍不到才对啊
就听黄培峎拿扩音器催促“所有家长们宝贝们停手了哦现在比赛结束,谁再挖就算犯规,沈舀老师把那个蛏子放回去我看见你啦所有宝贝,都回来啦,来这里称重”
灼宝响应号召,拎起小塑料桶就跑“哥哥,走啦”
陆余愈发确信他有问题。
他和灼宝同吃同睡,陆余比安予灼小朋友自己还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