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以为亲子鉴定验了血就完事,没想到还要再等三天,那么,在结果出来之前,都不能让桂阿姨跑掉,得看着她把宅基地所有权变更的手续办完,他们才能放心。
桂阿姨仍旧望着陆余消失的方向,难过地说“我想再看看那孩子,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毕竟我养了他那么多年。”
“你可憋说了不害臊吗”陆大嫂鄙夷地说,“没见你平时对他好,现在整这出儿,我都替你恶心演什么母子情深,你俩有那感情基础吗现在想想,陆余那孩子多可怜,摊上你这么个妈”
“跟人贩子废什么话,走了走了”
回程的路上,陆余一直沉默,灼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很怕说错话反而弄巧成拙,惹得他更伤心,便干脆默默地陪在一旁,小手手托肉嘟嘟的腮,像只乖巧的小花栗鼠。
陆余回味着方才和桂阿姨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确有心扮可怜,去套她的话,想问出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
但看着桂阿姨如此狼狈,伸手触碰她伤口时,到底有几分是演的,几分是真心,陆余自己也不清楚。
毕竟从牙牙学语时,叫的第一声妈妈就是对着桂阿姨,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他记不清多少次盼着能得到妈妈的关心;多少回计划着以后长大出人头地,给妈妈好的生活,但桂阿姨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陆余愈发肯定,桂阿姨不是他生母,并且很可能是拐了他,所以才不敢说更多。
陆余思维发散,如果她真不是他的亲妈,那么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又在哪里是主动抛弃了他,还是被动弄丢了他
是绝望地满世界找他,还是早就忘记了他
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殷殷盼望他出生,切切希冀他长大吗
灼宝一直歪着小脑袋偷瞄陆余,瞄着瞄着,发现不对劲,伸出小短手够啊够,从红灯开始,一直够到红灯结束,终于成功从车门储物格里抽出一张纸巾。
车载儿童安全座椅真的对小短手很不友好,人类幼崽活动了下自己酸疼的小胳膊,又努力地去戳陆余。
灼宝知道陆余小同学自尊心很强,不愿意让别人发现他哭比如亲自开车、充当司机的安致远。
安予灼便尽量无声地引起陆余的注意,他鼓起腮帮子,试图发出“嘶嘶”的轻声唤醒,不见效。于是又努力挥舞纸巾,尝试用带起的风,去吹陆余的睫毛。
早就发现灼宝疯狂展示存在感,但因为不好意思被发现哭鼻子,而不太想搭理的陆余“”
陆余没办法,还是接下灼宝递过去的纸巾,很粗糙很敷衍地擦了把眼泪,然后用恢复干爽的视线看过去。
灼宝立即
他努力绽开灿烂笑容,以求带热气氛,感染陆余。
陆余“”
陆余没忍住“噗。”
成功把陆余逗笑,灼宝很有成就感,也跟着嘿嘿傻笑。然而,两分钟后,奶团子的q版嫩脸蛋上,一双大眼睛无奈地眯成两条长长的线“哥哥你差不多行了,有那么好笑吗”
陆余没说“灼宝你笑得太傻了”,只是借机释放了压力,好一会儿才收敛笑容,又用方才那张纸巾,光明正大地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说“灼宝,一会儿回到家,可以给我一个抱抱吗”
灼宝心疼地说“当然可以”
陆余“嗯。”
回到家,灼宝小朋友才发现,陆余哥哥想要的“抱抱”,不是一个热情短暂的熊抱,而是个很有仪式感的,绵长的拥抱。他们换好了睡衣,跟爸妈打好招呼,以上楼睡午觉的借口,回到儿童房,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