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回,安谨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对窗外的风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微微扭着头,目不转睛地欣赏。
北城的冬天和南方大不相同,高架上撒了融雪剂,中间的沥青路干干爽爽,两侧护栏下却还堆着厚厚的白雪,天色也黑得早,夜幕中一长串红彤彤的车尾灯,一直蜿蜒到目之所及的尽头,像是通往家的人间烟火。
郭琳看着安谨故作深沉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
安致远也随着郭琳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过来,片刻后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地给自家老婆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郭琳朝他扬扬眉,收下这个赞许。
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郭琳眉梢眼角都染着活泼的笑意,仿佛回到他们恋爱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幼崽们并不知道父母的眉眼官司,灼宝几乎一上车就困意上涌,薄薄的眼皮像是无法负荷小扇子似的浓黑睫毛,坠得双眼皮褶皱一会儿深一会儿浅,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人已经被安致远从儿童座椅上抱下去,灼宝便把小脸蛋磕在老爸肩头,迷迷糊糊地望着老妈叮嘱安谨和陆余小心地上雪滑。
家里上门厨师已经准备好一大桌子菜,桂阿姨给一家人开门,趁机拉住陆余悄声问“这次去云省怎么样”
陆余鲜少听到妈妈这样的关心,神色柔和了些“挺好的,我用零花钱给你买了鲜花饼,寄放在灼宝的箱子里。”
桂阿姨眼睛一亮“你哪来的钱是不是节目组给你的劳务费到了”
她记不住“通告费”,只用自己习惯的语言习惯来问,并不影响理解,陆余听懂了,眼神也暗淡下去,“没有。妈,你不想尝尝我专门给你带的礼物吗”也不问问我在云省习不习惯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吗
桂阿姨显然不打算问,她低声骂了句土话,继续催“你跟郭阿姨关系好,怎么不问问她正事”
陆余不想让灼宝一家瞧见他妈妈这幅眼里只有钱的样子,心里生出一阵难堪“妈,你小点声,这钱是节目组给的,又不是郭阿姨,不好麻烦人家。”
桂阿姨“什么麻烦啊她是大明星,一句话的事儿”
陆余不安地向郭琳那边望去,好在他们一家四口正蹲在地上开旅行箱,热热闹闹地说笑,应该注意不到这边。
安致远那么大个总裁,也不顾形象地陪着幼崽们蹲着,翻出灼宝打包的、因为放箱子里颠簸太久有些碎掉的喜洲粑粑时,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夸小儿子懂事孝顺,非要把那些碎饼拿去公司,跟同事们好好显摆。
陆余垂下眸,收回视线,不想跟桂阿姨继续纠结通告费,轻声转移话题说“妈,我也把鲜花饼给你拿来尝尝。”
没等到钱,桂阿姨心里很不高兴,嫌弃道“什么破饼,我不稀罕。你跟他们出去上电视,吃喝玩乐旅游,结果只给你妈拿两张破饼。”
陆余“”
陆余抿抿唇,不想跟她辩驳,丢下桂阿姨,默默走到灼宝一家人身边,郭琳没听到陆余“母子”的争执,见他过来,便拿出他的鲜花饼递过去,笑着扬声说“桂阿姨,你家陆余真懂事,刚到云省的那天,我给俩大孩子每人一点零花钱,陆余竟然一分没花,最后留着给你买礼物。”
桂阿姨望着胆敢忤逆她的陆余,心里有气,却不敢当着雇主的面发作,强笑了一下“是么真好。”
安谨翻箱倒柜地抽出一盒苦荞茶,递给老爸,矜持道“我也买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