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放那儿就行,我自己洗,”岁荌坐在床边,摆摆手,“太晚了,你回去睡觉,明日还要去书院呢。”
元宝走过来将盆放下。
他没立马离开,而是顺势蹲在岁荌面前,昂脸歪头看她低下来的脸,小声问,“真不用我帮你洗”
他自我推荐,声音软软甜甜,很有诱惑力,“元宝会帮姐姐按摩脚底,很解乏哦”
岁荌,“”
这要是平时,她就从了。
今天真不行。
她不能当个变态啊。
“不按了,脚不累。”心累。
岁荌手肘搭在膝盖上,微微前倾身子,伸手摸了摸元宝的脑袋,“元宝长大了。”
元宝眉眼弯弯,甚是乖顺,“嗯”
岁荌一脸慈爱,老母亲一般的语气,嗓音突然开始沧桑着感慨,“是时候说亲嫁人喽。”
她暗示的如此明显,如此的明显啊
岁荌抬眼看元宝,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心虚。
谁知元宝一脸坦荡,心理素质相当硬。
元宝,“”
元宝脸上笑容消失,伸手把岁荌的手捞下来,拉在双手中,垂下眼睫轻声说,“姐姐醉了,姐姐清醒时都舍不得我嫁人,怎么醉了就不要我了。”
她之前清醒的时候,也不知道元宝对她是这个想法啊。
“哈哈,是吗,醉了吗,”岁荌干笑两声,借着挠脸颊的动作,把手从元宝怀里抽出来,含含糊糊说,“我才没醉呢,我千杯不醉。”
酒鬼不可能承认自己喝醉了。
岁荌这会儿是不敢承认自己没喝醉。
“好,姐姐没醉”元宝语气甚是宠溺,双手搭在膝盖上,问,“那元宝帮姐姐洗脚好不好”
他伸手,葱白一样的指尖捏着她小腿裤脚,轻轻摇晃撒娇,昂脸看她,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干净,“姐姐,好不好嘛,好不好。”
好。
岁荌从了。
岁荌麻木的由元宝给她擦脸擦手,给她洗脚按摩。
岁荌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岁元宝这个偷亲的人这么大大方方呢,而她这个被偷亲的人却做贼心虚一样,满心忐忑不安,时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好不容易等元宝离开,岁荌盘腿坐在床上,是彻底睡不着了。
要不,找人聊聊
问题是她也没什么好友啊。
岁荌苦挨到天亮,眼下带着清浅的青影,像极了宿醉刚醒的人,装都不用装。
元宝起来把剩菜热了热,朝她打招呼,“姐姐早啊。”
他跟只小蜜蜂一样,穿着赤金色夏衫,格外显眼明亮,在桌边跟灶房里忙碌地飞来飞去。
连外头阴沉的天气都不能影响他半分心情。
“早。”岁荌看见元宝,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在他唇瓣上。
好好的姐弟之情,单纯纯粹的姐弟之情,就这么不干不净了。
岁荌想哭。
她是真的没对元宝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元宝才十岁啊,她是抠门,但她不变态啊。
她虽然偶尔行为有些狗,但她想当个人。
吃完饭元宝去书院,岁荌朝长春堂走。
这两日天气阴沉,像是在憋一场大雨,导致药铺里也没多少病人。
岁荌翻看账本,把昨天的账规整了一下,随后犹豫一瞬,抬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