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跟沈曲回去的时候,元宝将两人送到门口。
岁荌用帕子擦着湿漉漉的手从里面出来,皱眉看向朝颜和沈曲,“不留下吃饭了”
她还没小气到这个程度。
每年她虽口头不喜朝颜,但哪次小胖回来玩,岁荌都是亲自下厨做饭,她们人负责打打下手。
“我还有文章没写完。”朝颜也舍不得走,但她回去还得看书,没办法跟往年一样留在永安堂吃饭。
忽略掉扎针的感觉,朝颜还是很想念岁荌姐的厨艺,以及她们个嬉笑打闹的快乐。
而如今,她想同以前那般随意出入沈曲的院子都要顾忌几分。
“我走之前再来看你们。”朝颜跟岁荌元宝说话。
沈曲就跟她不同了,“我明天来蹭饭。”
岁荌,“我就客气客气。”
沈曲双手托脸,冲元宝眨眼,“元宝”
元宝用挨着岁荌的那只手遮住半张脸,不看岁荌眼色,跟沈曲点头,“好,给你留。”
沈曲这才开心起来。
岁荌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们回去了。”
沈曲手脚并用爬上马车,让旁边想扶他一把的朝颜根本找不到空隙伸手。
到了车上,沈曲撩开帘子朝外挥手,朝颜跟着看过去。
元宝站在药铺门口,身姿挺立,身上莹白长裙被微风拂动,翩跹如纱,长发垂在身后轻盈蓬松如云雾,不看脸蛋光看身形,都是会让人心动的程度。
他眉如黛眼如星,肤如桃色面若芙蓉,单纯的用“好看”夸他好像过于单薄了些。
他的美,像是从里而外,由骨到皮,婉如清扬,乖巧温和。
跟翠玉比,他的确更适合羊脂玉。
帘子撩开一些,朝颜便看到那个她从小怵到大的女人,岁荌。
老实说,朝颜没见过比岁荌容貌气质更出色的女人。
朝颜想,等她再过个六年,不知道能不能有岁荌一半出色。
这份出色不是指容貌跟家世,也不是科考名次,而是那份面对困境的韧劲和包容,以及青竹般破土而出向上而生的挺拔坚韧。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微风浮动,元宝偏头昂脸朝岁荌看过去,说不出的般配。
朝颜立马捂着胸口,示意沈曲,“起风了起风了,快把帘子落下。”
沈曲茫然了一瞬,收手落回帘子,看向朝颜,“怎么着,风吹到你了”
朝颜点头,苦兮兮说,“吹到了。”
吹得她眼睛酸溜溜的,心里也酸溜溜的。
沈曲笑,“你这身体不行啊小胖。”
朝颜妥协了,懒得再纠正,“小胖知道了。”
马车走远,元宝才收回手。
岁荌拦了一下,“嗳,我看看。”
刚才元宝冲着马车抬手挥臂,露出腕上的翠玉镯子。
岁荌疑惑一瞬,捉过他的小臂低头看,哼哼起来,“小胖送的”
不好看。
元宝点头,主动解释,“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我一个,曲曲一个,好看吗”
岁荌,“还行。”
仔细看看,也没那么丑。
岁荌另只手拨了下镯子,笑,“她倒是舍得。”
“行吧,要是喜欢就戴着吧。”岁荌觉得自己大度极了。
两人站在门口,举止亲密,像是刚成亲蜜里调油的小妻夫般,这幅场面刺得杜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