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权不权的, 他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也顾不上了,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好不容易才把集云哄得不哭了。
就到对面去寻方红, 两个人头凑着头嘀嘀咕咕了半天, 比手画脚的,方红喜形于色,陆仪斐又叫兴旺上来吩咐了两句,然后拿过纸笔来写起了请客票,这就要摆台请客瞧那架势,真是好像再多一天都等不得了。
乐云则是悄悄摸过了来,想着陪一陪姐姐。见集云正在自己倒茶,连忙接了过去不要她动手。
一边取杯子倒茶,一边小心翼翼往集云的脸上看, 又笑道“姐姐哭的功夫也要交给我,才是我的造化,我瞧姐姐哭过以后,真如雨打芙蕖,更显清丽, 怪不得陆少爷昏了头呢。”
集云嗤地笑了一声,轻飘飘瞪她一眼,道“你嚜, 有这拍马屁的功夫,别的什么都不用学了,迟早出色。”
两姐妹说说笑笑, 陆仪斐进来时看到这状况,不由面上一喜,一拍巴掌道“好好,这可是安了我的心,大先生再要不高兴,我是不知道怎么谢罪了。”
陆仪斐这个人和他的兄弟仪悦恰恰是相反。仪悦是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实则赤子之心,而陆仪斐,他看着倒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是集云看着他,却总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假人,所表现出的情绪都是经过筛选的、带有目的的,看不到一点儿的真。
现在他所表现出的深情,也不过是为了征服,为了得到这个入了他的眼的倌人而已。
不过,这也没关系,人生如戏嘛,就看谁能演得过谁了。
集云闻言恶狠狠瞪他一眼,也不说话,站起身来拨弄着墙角花瓶里的翎毛花草,只不作搭理。
乐云见状便上前搭讪着缓和气氛,且十分乖觉地嘴里已经赶着在叫姐夫了,陆仪斐听了乐不可支,随口就许诺给她打金戒指带。
集云这才像是忍不住了似的,凉冰冰地向乐云道“我说你呀,不要去乱叫,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急着改口干什么。”
陆仪斐连忙上前去交待,“我这里撇就画下了,一会儿就叫朋友去开消了孟玉珠那里,向珠英也是再不去叫她了。”
集云这才正眼看他一眼,陆仪斐连忙瞪着两只诚恳的眼睛要她看。
两个人眉眼官司也不知打出了个什么名堂,集云轻叹了一口气,给乐云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这才拉着陆仪斐一同坐下,道“我倒刚刚还在想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我是想着,你倒先别急着去开消了那边,就连我这里,你也先缓一缓。”
陆仪斐一听急得什么似的,张口就想要辩解和表白,集云抬手将他的口轻轻一掩,道“大少爷,你先不要急嚜,先听我说。”
见陆仪斐点点头,这才将手收了回来,低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了口先是笑着道“你还是不晓得我的脾气,才会急着要解释的。我的脾气是这样的,有那一起人,只怕觉得讨厌。但管天管地,管不到人的心是怎么样的,我就是心里头不欢喜,那么任凭你做出什么来,就是把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也不叫一个多。我若是认了你了,那么自然花团锦簇千好万好,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说明什么,咱们在一处高高兴兴的才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说着,靠进他怀里,从案子上莫过银水烟筒来,服侍他吃。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好坏这比起前段时间的待遇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陆仪斐没少被巴结,什么样的“温柔乡”都见识过了,可集云给的这得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