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云听了这话,一时倒是有所触动拉着孟玉珠的手紧紧攥了攥,两人相视,旋即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对于往日里一派醉生梦死作风的倌人们来说,显得有些沉重的话题了。
说到大老婆。
孟玉珠又想起了另一个人来,连忙向集云打听,“对了我刚偶然听见秦太太说,秦四少爷今天竟然叫的是方乐云的局,是不是真的呀”
她这里说的秦太太倒不是秦裕和的太太,陶沛春先等着做这个秦四太太呢,要是有了四太太,她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就是方才打牌时坐在吴丽吟对面的那个,就是秦裕和的二兄,秦浦和的太太,张文姝。
集云听问点点头,心有戚戚然,撇嘴道“怎么不是就是乐云接了局票也吓一跳,搞不懂这是闹得哪一出。”
孟玉珠有些不信,还仍缠着她追问“真的不知道嚜我可什么话都对你说了,你要是有事瞒着我,我可不依是不是陶沛春把人家得罪了,秦四少爷气不过,故意要她吃醋呀他们两个倒是闹习惯了,可不要到时候方乐云倒霉,叫他们出了花头,白惹一身腥。”
集云淡然道“这话好奇怪,就是真的是他们两个在瞎闹腾,也不干乐云的事。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嚜,她有本事,管得住秦四少不要开局票叫别人,一辈子别踏到别人的地界儿也管不到我们爽爽气气做自己的生意。”
孟玉珠这下可逮住了她的话头,眨巴着眼睛故意笑道“说的很是。所以,方先生要是有本事,且把陆大少爷做了去你放心,我不似陶沛春似的糊涂,是断断不会吃你的醋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是走回到了请客的花园中,便也就此分手,孟玉珠与这荟园里的人都是相熟的,想必常来常往,此时便走去和一个还没有打扮起来的唱戏的女孩子说话,集云则寻着陈明旭坐了过去。
比不得她那里热热闹闹地玩了会儿牌,陈明旭坐在这里快要无聊死了左右无事,只好硬着头皮和并不算多么相熟的秦裕和在攀谈,慢慢的,倒是把叫局的事情给问出来了。
此时正好也当个新闻讲给集云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是和陶沛春吵了嘴的。
陶沛春嚜,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现在是想做秦四太太想得,已经近乎于疯魔了,秦裕和那里但凡有任何的状况,哪怕只是不相干的风吹草动,她也非要闹出天大的动静来,才能换片刻心安,也才能勉强消停几日。
这一回闹出来的的事情就更是离奇了。
且说,秦裕和因和陶沛春相好,所以就和陈明旭似的,一应文书、要紧凭证也都是放在陶沛春那里的,就连信件也大多寄到她处。
那陶沛春自然是替他好好收着,有滋有味地做他的贤内助。
结果这一回的事情,就出在有一封自秦裕和老家寄来的信上头,陶沛春一见了上头落款,就忧心忡忡,怀疑是和自己有关的或是秦裕和提了与她的事,家中长辈来信反对,或是秦裕和根本就两头瞒,而家里已经为他物色的新妇的人选自己吓自己,想了一百种糟糕的可能,越想越是有鼻子有眼。
陶沛春一时魔怔,就把秦裕和的那封信给拆开看了。
结果里头所提的事情和她预想的那些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说的是秦裕和有一位叔父得了怪病,怎么也不好,想到上海来求医问药,让秦裕和代为安排的事情陶沛春彻底站不住脚,让发现了的秦裕和同她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这都已经好几天没到她那去了。
陈明旭一边讲述,因见秦裕和虽说叫了别人的局好似负心,但自坐下以后对乐云也始终是不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