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两步了,又盯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方先生,你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我”
集云挎住他的胳膊,几乎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敷衍,含笑道“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不巴结呀, 你大少爷可是香饽饽,对不对”
陆仪斐的嘴角忍不住地直往上翘, 假咳了两声, 终于愿意高抬贵手,将这个得罪不得罪的话题直接抛开了,道“方先生, 上回不是说了, 不要再叫这声大少爷了嚜。”
集云抽开了挽着他的手, 跟对方打哈哈, “那是应该叫什么,我又怕出了错,还指望您教给我。”
陆仪斐同她咬耳朵, “叫一声仪斐是了呀, 你说好不好”
集云咯咯地笑,“那不像, 陆三老爷要叫人把我打出去了。”
说话间,众太太小姐打牌歇脚的花厅也到了。
孟玉珠一眼就看到了她,没注意到她和陆仪斐之间的暗流涌动, 兴兴头头地连忙冲她招手。
集云见了也冲她招手示意看到了,简直是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就抛开陆仪斐,加快脚步走到了孟玉珠的身边。
孟玉珠没在打牌,她是站在一边的。只见这一桌,坐着的是一位庄重苦相的老夫人,两个打扮得体、浑身富贵景象的贵妇,和一个珠光宝气的艳丽美人儿。
孟玉珠就是站在那个年轻美人的身后的,集云过去时,她正弯着腰参详,发急道“琼英哥哥打错了呀,你瞧瞧,这不是又上来了”
一听她称呼,便知道这也是个倌人了。且听名字集云倒也认识,是兆富里的向琼英,听说是叫陆仪斐的大伯、大老爷陆东渐包了去,好像日常总就住在这荟园里,也算是出息得很了。
孟玉珠此时也已经直起了腰,又同集云悄悄地依次“介绍”,那位老夫人竟然就是陆西延的正妻荀氏、陆仪斐和陆仪悦兄弟二人的母亲,在她左手的是她的儿媳妇吴丽吟,右手的,是吴丽吟的好友,前来祝寿的一位太太,姓张,集云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下子,集云算是猝不及防地就和吴丽吟打了照面了。
她对于荀氏和张夫人都兴趣缺缺,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特定的那一位,吴丽吟长了张标准的鹅蛋脸,明眸秀眉,倒也是个出挑的佳人,只是果然面色冷淡眉眼倨傲,一举一动都似乎带着些不近人情。
孟玉珠和向琼英说一回话,她便将眉头皱一回,却不知道孟、向两人是早已经发觉了的,有时候是故意聒噪在气她
集云刚到时听到的那句话向琼英果然是打错了一张牌,这一错大势去矣,后面也无心再筹谋,只胡乱出牌,一直坚持到荀氏和了牌,她这才松一口气,连说不打了。
又推集云“你也打一回才好,我们可都听说过你那段左兜换到右兜的名言了,今日你也掏一回,我看倒挺有趣的。”
荀氏闻言好奇,追问是什么话,向琼英就不顾集云的羞赧阻拦,绘声绘色地学了出来。
一脸严肃的荀氏听了后倒是和气地点了点头,直说说得有理,平日里玩一玩是可以的,最不该去通宵做赌败家又伤身。
吴丽吟那个好友张夫人也冲集云友好地笑了笑,道“方先生倒是好心说的这话,不像那些真正昧良心倌人,恨不得人死在她们那里才好呢。”
这人说话好噎人,且一下子牵进去了在场的三个,但集云观她神色,倒好像是真心在夸她,只是嘴巴笨了一点儿,说的话四不像。
便也当作没听出来,向张夫人笑了笑,道“您说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