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副样子,端的是无辜可怜。也许皇上会觉得怜惜吧,贵妃却只是有些厌烦地叹了口气,警告道“呵,瑾贵人当然会这么说了,既然你是无辜的、这个叫娇红的宫女也是无辜的,便是审问一番又如何正好也能证明瑾贵人的清白,或许是这丫头背主,瑾贵人也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啊。瑾贵人你若再拦着,恐怕反而有心虚和包庇的嫌疑了。”
集云假装嘴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又说了一遍“不是的,娇红真的不可能去做这些事”,一边说,一边大概也实在是委屈,急得眼眶都红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忽然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四平八稳地道“娘娘误会了,瑾贵人不是狡辩,而是娇红的确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去做这些事情因为她没有时间。”
寇绮容先转向了采苹,“采苹,你说平常在喜食渍青梅,吃完了一碟又重新要了一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直躲在角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采苹被寇妃一问,不由露出些许慌乱来。
别说她了,就连和妃的神色也有了细微的变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被自己给忽略了恐怕要遭。
但不管怎么样,采苹是没办法在这个时间上撒谎的,毕竟大殿中那么多双眼睛,就算她说谎,也难保没有别人看见,只好略带忐忑地道“回寇妃娘娘,大约是万岁爷离席前后。”
寇绮容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道“你确定吗”,采苹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说自己确定,寇绮容又问那个说自己提着渍梅子时娇红与自己搭讪的婆子,“你呢,你进殿的时候,万岁爷还在席间吗”
这同样是个不能撒谎的问题,那个胖得像球的嬷嬷只好道“当时万岁爷已经离席了。”
寇绮容轻轻地拍了拍巴掌,“有趣有趣,你们一个个的言之凿凿,可是当时,娇红奉了本宫命令送协领夫人出宫,和芙蕖一起将本宫赏赐之物送到马车上,算算时间,正在宫门之外啊。”
说着,寇绮容冷下了眉眼,目光锐利地依次盯着这几个人,“她是怎么在御膳房外徘徊,怎么在路上和你搭讪的你们倒来说一说”
那个方才还拍胸脯保证的嬷嬷,一听这话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之色,自己也知道,完了。
贵妃这才知道自己被愚弄,气得一拍扶手,怒斥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还不说实话”
此时认了怕是难逃一死,那几人回过神来以后连忙七嘴八舌地狡辩,这个说看错了,那个说记混了的一片嘈杂之中,唯有那钱太监尚能淡定。
毕竟,他说的也可能是实话,完全可以咬死了不认罪。
集云招手让瑟瑟发抖的玉娥过来,附耳吩咐两句,玉娥此时哪敢有一点儿违逆,连忙出去了一趟,用手帕碰来一颗混进平常在桌上的杏脯,集云咬了一点点在舌尖品味,立刻就明白钱太监的把戏。
除了钱太监以外,另两个人直接被拖去了慎刑司,娇红则是惊魂未定地站起来,又回到了集云的身边。
寇绮容这神来之笔,和妃也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多露破绽,只是到底没好气地似笑非笑道“瑾贵人好心机,倒累得我们多陪着做了这许久既然有这一桩,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呢”
集云也不怵她,抬手抿了抿自己微微蓬乱的鬓角,道“娘娘明鉴,这几个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嫔妾哪插得上嘴啊不比娘娘您的嘴皮子利索,跟贯口似的一刻也不停,也没有给嫔妾说话的机会啊,怎么这会子反而又来问嫔妾呢”
和妃气了个倒仰,又难免有些心虚,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因着方才抬手的动作,袖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