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用亲眼去见证那结果, 在贵妃的人把荷包里的东西倒进托盘之前,集云就已经明白这个局是怎么布的了
果然,荷包倒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那托盘里头, 却连杏核儿都不见一个只有一把花生瓜子, 和零星几个指肚儿大小的干制奶酪。
见状,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瞪向仍然显得很淡定的集云, 怒道“瑾贵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如此出乎意料的情况, 本来成竹在胸的娇红也已经慌了神,拼命地争辩着,说自己从得了这个荷包就没打开过, 定是这个老太监陷害自己的。
集云倒是反问起了贵妃,“娘娘你觉得嫔妾应该说些什么如果真的是嫔妾做的,娇红又何必交出这个荷包,哪怕就说丢了呢, 抵死不认且还有的掰扯, 何必自己把自己给钉死了或者那么长的时间, 又回了一趟启祥宫,天时地利,找机会补上几个杏脯不行吗如此荒谬粗暴的栽赃陷害,娘娘让嫔妾说,嫔妾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就好在,贵妃是真的想揪出这件事背后的黑手的,她既不想糊弄过去交差了事,也不想接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铲除因在对方身上吃了亏后就被她视为眼中钉的叶集云。
否则集云就算再舌灿莲花雄辩善战几分, 也是于事无补的。
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贵妃听后,也露出了几许沉思之态。
这边集云倒了霉,另一边,旁人都事不关己独善其身,唯有和妃忽然插了一句嘴,她娇笑起来,一脸我就是说说我没有什么恶意,状似玩笑地道“哎呦呦,瑾贵人好嚣张啊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有了嫌疑,怎么能这样对贵妃姐姐说话呢难道,是想用这种态度迷惑别人,表现自己的无辜吗呵呵呵呵,瑾贵人被介意,本宫就是觉着奇怪,白问你一句罢了,你也不必疾言厉色。”
呵呵你个头。集云也没跟她客气,直接要笑不笑地回了和妃一句,道“娘娘您真是爱说笑,嫔妾这不是也没迷惑住你和妃娘娘吗若真是像娘娘您说的那样的话,那这主意可真够不怎么样的。”
和妃性子掐尖儿好胜,一向最喜欢和别人斗嘴,不出头就显不出她来了似的,看似莽撞,但又因为那点儿牙尖嘴利,所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少有被人顶回来的时候,一听这话倒恼得个面红耳赤,“你”
喊了一声没了下文儿,当场就拉下了脸,
贵妃没心思管这毫无用处的嘴仗,正琢磨着集云方才所说的一番话呢,这功夫那个姓钱的老太监开了口,磕了个头才道“贵妃娘娘、瑾贵人,这却有一个缘故,这杏脯是我老钱独家秘制,和外头买的、和御膳房任何一位大师傅做出来的绝对都不一样,不管是外观还是味道,放在一起就能看出来差别。”
言下之意,可能集云原本是想着要在荷包中补上几个杏脯,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摆脱自己嫌疑的,结果事后方发现这杏脯的独特之处,完全没有办法找到替代,这才失去了机会。
承乾宫大太监王通闻言,连忙凑在贵妃的耳边嘀咕了两句,贵妃略一思索点了点头,王通连忙就下去筹备了。
在一段略显有些漫长的等待过后,王通取来了四五颗杏脯一排放着,递到钱太监的眼前,让他辨认。
钱太监挨个儿尝了尝,就指了其中一颗是他做的。
王通向贵妃点了点头,又下去换了一批。
这次钱太监挨个拿起来品尝后犹豫了一下,又拿起第二和第颗细细品味后,指着第课说是他做的。
如此反复四五次,他回回都能指对,想来应是无疑了。
这却有些棘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