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都混在一起,平常在随手去拿,吃几个梅子里可能才有一个杏脯,所以她的症状是逐步发作起来、慢慢变重的,也没有及时引起警惕,发现问题。
这就很明确了。
贵妃立刻让人往御前递了消息,又抓紧审问起过手这碟渍梅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按在了承乾宫前打板子。
从揭露出是渍梅子有问题了之后,一晚上一直在暗中眼神交流的集云和寇绮容二人,就再也没有对视过哪怕一眼。都各自绷紧了身子,等着酝酿已久的一击。
很快就有熬不住责打的人,嚷着要招、要见贵妃娘娘了。
结果押进来一看,却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太监,贵妃一见倒觉着眼生得紧,并不认识,想来既不是承乾宫的人,也不是复杂过手宴席的要紧人物,便先问他是谁,在哪里当差的。
老太监连忙磕头,说自己姓钱,是在庆丰司当差的杂使太监,昨日宴上本来没他什么事,是他恰好没有差事闲的没事干,因羡慕年下大宴的盛况,所以私自凑到跟前儿看热闹的。
但他去了也不敢到大殿附近,怕自己形容腌臢,万一再糟了哪位主子的眼。就只是四处走了走,结果正碰上一个也是闲逛的小宫女,他叫住说了两句话,因说得很投机,就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装着花生瓜子还有杏脯奶酪之类零食的小荷包送给了这个小宫女。
接着,得了贵妃的命令后,这个头发花白、一嘴的牙都缺了好几颗的老太监壮着胆子扫视了一圈辨认,很快就指着集云背后的娇红,道“就是这位姑娘。”
集云立刻装出惊讶的样子,道“奇怪,可是昨日我身边带着的并不是这个丫头啊,你确定不曾记错”
老太监一下子有点慌张起来,甚至眼珠子转动,慌乱之下,似乎是想去看谁的眼色。
就在他即将彻底将眼神转开、望向某一个人前的最后时刻,长春宫的宜常在却忽然快言快语地道“瑾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昨日服侍在你身边的就是她啊好像,是叫娇红的,是也不是”
老太监这才收敛起惊容重新垂下了头,也咬紧牙关不再说话了。
贵妃将似乎只是没想太多下意识地插了句嘴的宜常在好好地看了一眼,这才转向了集云,有些厌恶地板着面孔道“瑾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样的态度,让集云在心里先松了一口气,虽然深情带有厌恶,但她的语气其实尚算平静,可见贵妃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对自己恐怕没什么好印象,但今日并无针对之意,而是一心一意要真相,要找出胆敢加害平常在、敢和她作对的那个人,不愿意自己被情绪左右了判断,在强自按捺着。
如此,集云也就能更从容一些了,她出了个乖,却并不当一回事似的,被一问就不慌不乱地道“娘娘恕罪,嫔妾只是心中觉着奇怪,这才想要试探一下这个人,怕他信口胡说、蒙蔽了娘娘。”
贵妃神色一凝,忍不住追问“哦你觉着什么地方奇怪”
集云指了指这个看似老实甚至胆小畏缩的老太监,道“回娘娘,奇怪在这个姓钱的年已老矣,观他满口的牙都快掉光了,怎么随身荷包里带的都是杏脯、奶酪这一类费牙的零嘴儿呢他又吃不成,也不知是给谁带的呢。”
这样一想果然奇怪,在无人注意之处,和妃伸手去端茶盏的手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那老太监也是支支吾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