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别人来,玉娥肯定更希望这里头是有阴谋的, 最好是惊天大阴谋防不胜防, 这样她身上服侍不力的罪过才能轻一些。
所以她说这话还真不是受人指使或者背后有人, 就是这个奴婢为了自保,在试图祸水东引而已。
然而,此言一出, 出乎怀着小心思的玉娥意料的是像今日这样的事, 涉及皇嗣,明明谁沾上谁倒霉,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可是被她点到的瑾贵人却竟然全不见慌乱之色
一开口, 也是条理清晰、气定神闲地道“原来如此, 我这个人粗心大意的, 你不说我不知道, 你一说, 我才明白缘故呢。怪不得现放着三四个跟着的人不用,平常在非叫住了我扶她。扶么扶得好好的,走着走着, 她却忽然往我身上一歪, 让我一个没站住崴了脚,险些连她也跌了。”
说着,越发一字一字咬得清晰,意味深长道“原来,是平常在已经不舒服了的缘故啊”
玉娥本就是情急之下错了主意说的这一句,实没料到她这样的反应, 不由有些惶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她话中点了平常在一句,平常在人不在这里,没办法为自己辩护,上首的贵妃却坐不住了,冷冰冰地道“瑾贵人不得放肆,注意你的措辞。”
集云起身行了一礼应“是”,但看那神色过于“坦荡”的样子,显然也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贵妃本就和她有不愉快,见她这嚣张的模样心里愈发恨得慌,刚想再说什么,懿轩冷不丁开了口,道“脚扭了,可曾上了药”
伊尔根觉罗氏立刻把嘴死死地闭住了。
集云这才一下子收起了浑身的尖锐,瞬间变回了小白兔,先是小心翼翼地溜了懿轩一眼,方起身回话道“回万岁,还没有顾得上,已经没什么事了。”
在旁边站着的孙院判连忙插话,“不知瑾贵人伤处是否已经消肿,若是仍然红肿,还需要冰敷才是。”
顶着懿轩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集云只好理亏道“嗯确实还没有消肿。”
懿轩立刻冷哼了一声。
反倒是孙院判,一听集云说脚腕还肿着,他倒好似听到了什么喜事一样,几不可察地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向懿轩请示过后,立刻下去准备冰敷要用的东西和膏药了想着这一去再磨蹭磨蹭,正好躲开这要命的事情。
因这个不算插曲的小小插曲,孙院判心里倒很感激瑾贵人,觉着她这脚崴得很好
新晋的恪贵人齐氏素来是个寡言少语的,此时却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口,冷不丁道“看来,是平常在对之前的事情还心有不满,故意为难瑾贵人的。这起子刁奴也可恶,平常在荒唐,她们倒也跟着荒唐,出气是小事,若是瑾贵人脚崴了之后反应稍微慢一些,让平常在也跟着有个什么好歹的话还容你这贱婢在这里嚼舌根,攀扯瑾贵人吗”
把话题扯了回来。
懿轩也淡然地对已经汗流浃背了的玉娥道“朕让你说你主子的情况,没让你帮着断案,不要自作聪明做多余的事情。倘若你再敢胡乱攀咬旁人,直接拖下去杖毙。”
玉娥连忙砰砰磕了四五个头,唯唯应诺,狡辩说自己也只是刚好想到了,没有仔细考虑就说了说来,是失了妥当,但绝不是故意要攀扯瑾贵人的。
接着说回平常在。
因为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所以平常在也不敢扫了上头主子们的兴,当时就算略有不适,但自觉没什么要紧,只打算着等会儿席散了出去慢慢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估计也就缓过来了,所以完全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