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云脸上的神情无懈可击,万分柔顺地向着前殿的方向行了一个万福礼,道“是,正是头晕得紧呢,万万起不来身的,多谢娘娘体恤。”
来传话的刘福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窃听,这才凑上前来,换了一副神色殷切宽慰道“瑾主子不必担心,外有强敌,娘娘不会一直晾着您的。”
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吹灰之力,继参破了芙卉话里的提醒之意后,集云又一下子就听懂了刘福的言外之言,闻言挑了挑眉,也压低了声音道“怎么,蝴蝶簪的那事,有眉目了”
刘福一愣,就算他早已知道了瑾常在聪明,却也还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的聪明但他再怎么惊讶也还是好好地收敛起了外露的神情,点点头落实了集云的猜测,道“虽然没有明证,但也是八分做准了”
集云连忙追问,“是谁”
是贵妃还是和妃,或是兰贵人
刘福嘬了嘬牙花子,“嗐,别提了,要不是有了证据,谁敢信呐是想都没想到的一位人物,是永和宫娘娘。”
永和宫有两位主子,但能称得上是娘娘的只有一位,敬妃,赫舍里氏。
记忆里,这是位性子安静的妃主子,旁人说得再如何热闹,她总是独坐一旁、闭目养神,但无论是苛刻如太后、跋扈如贵妃、还是疵毛如和妃,都似乎对她有几分或多或少的另眼相看,客客气气。
什么事情上她说一句话,也往往比别人说十句要管用。
比贵妃甚至更多了几分久居上位的气度,比寇绮容仿佛更多了一段沉静出尘的韵味。
只是年华已逝,是后宫年纪最长的一位妃子,也是早已无宠地了。
集云很是意外地看了刘福一眼,像是因为实在难以置信的缘故,在向他再次求证,刘福苦笑着点了点头,一躬身,恭敬地道“那常在您歇着,奴婢还要回去伺候主子。”
集云便点一点头,又故意含笑道“劳公公给芙卉姑娘带句话,就说我这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多劳她代我管教才是,要不然闯出的祸恐怕不知凡几,便是我这个当主子也跟着烦扰。”
刘福眼珠子一转,笑呵呵道“得嘞,一定给您把话带到两位姑娘好着呢,不是那等真正笨的。”
他这话似是意有所指,也不知清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
集云便也平平常常地道“笨也不怕,别也落得个触怒主子的下场,前车之鉴先放着呢,真走到那一步别的不说,也可怜不是”
刘福嘿嘿一笑,直说“晓得了、您歇着吧”,就麻溜地告辞了。
大约是集云过于乐观了,寇娘娘的气可没有那么好消万岁爷都亲自上阵了,第二日,寇绮容也只是没有再针对她或者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却并没有恢复如初,甚至出来进去都匆匆的,似乎故意避免与集云同行。
至于刘福透给她的敬妃一事,也是完全没有找集云商议对策的意思。
不过,芙卉那头早已经送来了消息,所以集云虽然暂时被排除在“启祥宫智囊团”外,该知道是事情却是一样儿都没少了知道
能当皇上的人,那做事情的水平肯定是低不了的了。
原来,懿轩一出手就是高招,他甚至都并没有解释自己强势地将芙蓉移走这件事背后的动因为自己辩解开脱,而是直接另起一“局”,兴致勃勃地给寇绮容带来了好消息寇家从前的产业,包括房产、包括田庄土地,经过懿轩暗中安排人去办理,已经凑回来了有六成了
本来绷紧了一身的劲儿,预备着他要是在芙蓉的事情上花言巧语就大小要闹一场的寇绮容才听了一半,就已经惊讶得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