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绮容终于回过味来了。
不仅立刻就明白了她这么做的深意,还直接就有了行动,当机立断,吩咐道“来人,去请御医来,叶答应收到了惊吓,昏迷不醒了。”
集云见她跟上了自己的思路,顿时倍感欣慰,冲她嘿嘿地笑。寇绮容轻飘飘地翻了她一眼,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进去躺着”
芙卉连忙上前一曲膝,引着集云进了内室躺好了。
这姑娘确实比芙蓉上道儿得多,在太医来之前殷勤备至地问集云渴不渴冷不冷饿不饿枕头高不高,柔驯极了。
然而,不巧得很寇绮容惯用的齐太医今日刚好出宫去了。请来的是一位姓陈的太医,人很年轻,年轻到看起来甚至有点儿不靠谱估计也是进太医院没多久没怎么伺候过贵重的主子,一进来就被地毯绊了一下,紧张得差点儿把药箱掉地上。
寇绮容看他这样子,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做出忧心忡忡地样子,催着他给集云看诊。
小陈太医一进内室,但闻一阵清幽的异香,既有琪南之幽远,又有松竹之清淡,令人心旷神怡。
却令他越发紧张起来,擦了擦脑门上紧张的汗珠,更不敢抬头了。
宫女上前,请霞紫色床帐中的人伸出手臂,放上腕枕搭好丝帕,又移来了绣墩准备妥当,陈太医这才为叶答应诊脉。
说是受了惊吓,可陈太医上手一摸,叶答应这脉象简直健康得过了头
要不是小陈太医虽说资历尚浅,但好歹也是太医世家看这启祥宫从上到下煞有介事的样子,恐怕都要以为是自己医术有问题,摸错了脉了呢。
寇绮容站在一旁,见他手扶在叶集云的手腕上半天不说话,不由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已经开始思索之后的对策来了。好在,小陈太医虽然进太医院是不久,但在宫里当差要注意的这些门道儿,从加里人到上官同僚,都已经对他交待了不少了。
尤其是后宫里的这些娘娘主子们,手段频出,装病都已经算是最无伤大雅也最常见的手段了,还有自己给自己下毒的、有病想装没病的,那就更是千奇百怪了,太医也都是心照不宣。
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嘛。
你想,你要直头愣脑地犯傻,就说人家没病好着呢,娇滴滴的娘娘小主们往哪里虚弱的一歪,随口两句头晕胸闷,那是贵人装病了啊,还是你医术不精诊不出疑难杂症啊本来一句话的事,不是平白给自己招祸惹麻烦吗
今日就算不是他陈光远,换了任何一位太医在这里,都只会有一种说法和做法。
在寇绮容微微的不安中,陈太医移开了虚搭在叶答应手腕上的指头,老神在在地道“叶主子的确是受了些惊吓,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卧床静养就可以了。”
寇绮容这才松了一口提了半天的气,庆幸这姓陈的太医还算上道。
却并未罢休,又不由分说地道“没有大碍就好,让您见笑了,叶氏方才忽然就晕倒了,吓得本宫都不知道是好了。既然如此,还是请太医为叶氏开一个宁神静气方子吧,叶氏的身子本来就照旁人弱一些,经了这么一出,本宫可不敢放心。”
陈光远闻言泛起了嘀咕,心想没看出来这主儿哪里比别人弱了啊就因为这转瞬间的一愣,眼瞅着寇嫔娘娘的眼神就又不对了起来了,陈光远一吓,也便没有说什么,而是从善如流地转向了一旁的芙卉,客气道“请备纸笔。”
芙卉连忙引着陈太医到了案前,为他磨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