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等万岁爷和娘娘有反应,就扶着娇红的手,踩着三寸高的花盆底,活像是后头有鬼在撵她似的,一溜烟儿就跑了。
懿轩在后头叫了一声都没叫住,连她的脸都能没看见呢,人已经都没影了。
不成体统
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出儿闹得有点生气,懿轩沉了气,向寇绮容询问道“这丫头失心疯了在弄什么鬼,朕叫她她也听不见,就不怕朕治她一个不敬之罪吗,真是岂有此理。”
寇绮容有点儿想笑。
她扶着懿轩的手,温柔地引着他同自己往室内走去,力道几可以视为没有,但懿轩还是随着她挪动了脚步。
娘娘和万岁要说贴心话,当奴才的不能没眼色,凌威知道寇嫔娘娘不爱用太监,眼风一扫,御前的人顿时都停下了脚步,被刘福引着去茶房歇脚了。
凌威临动作之前,不着痕迹地往叶答应消失的方向瞅了一眼御前失仪伺候万岁多年,凌威可以肯定,这要是换了后宫任何一位主子,轻则责骂,重则治罪,早就该他带着人上去把人押过来问罪了,哪里能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而且还真就让她走掉了。万岁爷叫人,还能有叫不来的
凌威在心里犯嘀咕;这一位,往后可不能小觑了啊
与此同时,进了内殿的两人也已经分左右坐下了,寇绮容这才道“万岁爷方才没看到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吗叶答应的胆子小,一来是怕臣妾跟她计较,二来,也是心里的确敬重着臣妾呢,乱中出错,自然就格外慌张了一些,也是圣驾到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回去更衣了,所以匆匆而去。”
懿轩听她这样说,眯眼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来集云好像是和寇绮容穿了一件相仿佛的的衣裳。
寇绮容又趁热打铁,含笑试探着道“臣妾倒替叶答应讨一个恩典,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万岁就宽恕了她的失敬之罪吧。”
懿轩轻笑了笑,搂着她的肩膀揉了揉,道“好吧,那朕就看在容儿的面上,饶她一遭。”
寇绮容扬着脸儿冲他一笑,两个人的目光跟拔了糖丝儿一样,就这么彼此对望着,就算不说话,也不觉得枯燥,只是看个没完。
直到芙蓉进来奉茶,才打断了这一场浓情蜜意的对视。
懿轩取过了茶盏端着,不知又想到了哪一茬儿,忽然自个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叶氏也是个实心眼儿的,何至于就吓得落荒而逃,连站一站,说一句话都不敢了上回朕就发现了,这丫头的胆子也实在是小了点儿若真要和她计较,倒成了朕欺负人了。”
说完他便低头品茶,便也没有看到寇绮容脸上原本挂着的淡淡的笑意,不知不觉没了踪影。
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乏味为自己方才竟然会因为这位处处留情的帝王一个看似深情的眼神而动心,跟喝了蜜糖一样,觉出了丝丝的甜。
当真是,可笑至极
但她并没有把内心的不屑和失望表现出来,反而顺着懿轩的话,道“那就要问万岁您了,是怎么苛待集云的,竟然让她这么怕您”
懿轩捏了捏她的鼻子,倒也知道没的在寇氏的面前总提另一个人的事儿,点到为止,也就转移了话题,关心起寇绮容的身体来了。
但寇绮容的心里能过这一道弯儿,那是她拿得起放得下,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自然不会纠结于自己得不到的但她能,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芙蓉憋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等到寇绮容从慈宁宫回来又过了好久,终于空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