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瞧着事态发展的贵妃早已被扶下了肩舆,仪态万方地两步赶到跟前儿,上下打量了寇绮容两眼,竟是眉头一皱,直接伸手,一把将从寇绮容的头上摘下了残缺了半颗的红宝石蝴蝶簪摘了下来,扔在了她的脚下。
这才对着慌忙下跪的寇绮容斥道“不明白寇嫔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还是对母后存了不恭敬之心,竟然带着这样的簪子前来请安”
寇绮容,只有请罪。
她在慈宁宫的门口足足跪了半个时辰,各宫大小主子从慈宁宫出来后一个个打她身边经过,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最后还是承乾宫的一个趾高气昂的宫女来传了话,说贵妃娘娘命她起身,寇绮容对着承乾宫的方向叩头谢过了贵妃的恩典,才得以脱身回来。
三人听了芙蓉的话,连忙都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外加隐隐愤慨。
集云讨过那个惹出这一摊事情的蝴蝶簪,细细打量过后,下结论道“这宝石本来就是两半的,是先用胶细致粘上,因为做得细致,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在太阳底下晒得久了,胶就化了,神不知鬼不觉,找都没地儿找去。”
芙蓉顺着她指的地方,见果然有些残胶的痕迹,愤恨道“这是内务府送来的,夸得天花乱坠的,竟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奴婢这就去与她们理论”
寇绮容疲惫得捏了捏额角,阻拦道“算了,你这时候去谁会承认平白惹人厌罢了。”
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集云一眼,像是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细心。
集云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拿着那只已经废了的簪子把玩着,疑惑道“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是谁的手笔,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却好似只是不疼不痒的就为了给娘娘一个难堪吗,有什么用呢”
芙蓉刚想跳脚说这还不痛不痒,你还想让娘娘遭多大的罪,就被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刘福打断了。
他上前两步,打了个千儿,弓腰道“回主子,奴婢虽然不知带是谁的手笔,但这也是惯有的事情,从来新宠都要经这么一遭,是上头主子们的下马威也好,摸一摸新人的深浅也罢,就像集云姑娘说的,不疼不痒,但足够使了。”
集云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寇绮容的面色则是变得有些沉重,冷笑道“是吗这么说来,今儿个摸了本宫的深浅,众位娘娘们应该大可以放心,在背后偷着笑的了。”
芙蓉是个最沉不住气的,立刻就愤愤地道“哼,还说不知道是谁呢,奴才看,多半就是长春宫娘娘了,和马答应一唱一和的”
她大约也是随口泄愤,话最少的芙卉却道“这也未必──奴婢若是和妃娘娘,就不会在已经做了手脚的情况下,还要亲自揭破这事儿暴露了自己。藏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才更有可能是正主。”
寇绮容长叹了一声,大约是觉得现在就算猜出谁是幕后主使也没什么用处了,并不向就这件事多谈,有些涩然地道“不管是谁,真是好本事。本宫今日万分狼狈,半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露了个大怯,算是丢人丢了个彻底。”
说着,再也按捺不住,向唯一知道她心意的芙蓉使了个眼色。
芙蓉知机,立刻引导着话题道“主子您别这么说,有心算计无心,任是谁也躲不过的您又是孤立无援的,是背后算计之人可恶,不是主子不如人”
芙蓉性子不算稳妥,虽说集云早看出来这主仆两个铺垫半天定然是话里有话、另有目的的,但她暴露得也实在是过于快了──下一句就道“若是主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