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行为又说这样的话,明着似乎是顺着王葭的话为她开脱,实则却更做实了王葭这个主母跋扈蛮横,如此一来,王葭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王葭明显感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善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的,仿佛这样恶毒的大妇已经犯了众怒了似的,见众人就快要控制不住,跳出来主持公道了她一时失了理智,慌不择言地道“你这贱妇如此惺惺作态,诬陷于我,难道就不怕得罪了我琅琊王氏,不得好活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好了,就连为她驾车的奴隶都变了脸色,迟了一步,徒劳地急忙阻止她道“三娘子休要弄巧成拙,火上浇油”
却哪里还来得及呢
低着头的如姬,面上飞快地划过一抹喜色,表面上却做出惊弓之鸟的态势来,连忙砰砰磕起头来,不一会儿,当她再抬起头来时,那白皙的额头上已是一片青紫,令见者无不揪心动容,才梨花带雨地道“贱妾不敢,还请王妃赎罪,贱妾再也不敢了,贱妾这就离去、这就离去。”
说着,连忙扶着那个一开始多嘴多舌尽显“活泼”,王葭一来,却缩在角落里装起死来了的的老妪的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钻上马车,烟尘滚滚地离去了。
王葭总算是还有点儿脑子,知道若是让她就这么走了,自己更是洗脱不了嫌疑了,一直叫嚷着让人阻拦,可惜不管是王家的车夫,还是她自己的仆妇,再执行起她的命令来,明显都有些迟疑滞涩正闹得不可开交,却从巷中跑出一个褐色麻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来到马车前,一乍手,行礼道“三娘子,天色将晚,还请三娘子归府。”
说着,向驾车的使了个眼色。
从他的身后又跑出了许多打扮齐整、训练有素的家丁来,开始驱散围观的好事者,或是好言相劝,或是略略摆出强硬的态度,等到王葭听话得灰溜溜放下车帘,返回马车中坐好后,此处已经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只剩下个脚步慢的人还没有离去了。
王葭霜打的茄子一样,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府中。
而等待她的,则是来自父亲王荥之劈头盖脸的训斥与责骂
得了这么一个处事得当的“好”女儿,谁能不恼,谁能不骂啊
骂也都是轻的了,王荥之简直都想拿把剑来接过了她气得两手都在哆嗦,指着乖乖跪在下首的王葭,破口大骂,“你这猪狗不如的蠢妇人我们王家的脸都要被你这蠢妇给丢尽了,谁让你去和那个贱人争吵的就算你不会动你的猪脑子,你还没长眼睛不会看吗你没见她在外头跪了许久,家里都没有搭理吗蠢货,你简直愚不可及”
王荥之乃是武将出身,脾气暴躁、性格粗豪,骂自己以美貌著称的娇滴滴的女儿,都用上“猪狗不如”这样的词了,可见气得有多狠。
此时距离如姬离去、王葭被管家带回府中,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门了,王葭的两个眼睛已经哭得如烂桃子一样了,闻言,不无委屈地辩驳道“女儿清清白白,难道就任由贱人泼我冷水,不为自己争辩吗”
身高八尺、黑铁塔一样的王荥之差点儿冲上去抽她,怒道“好、好,你还有理了,那我问你,你争辩的结果呢贱人千里迢迢来到建康,找上我府,必是胸有成竹早有准备,你既不知道她的底细,也没摸清她的后手,就贸贸然上去争辩,结果呢现在好了,屎盆子扣到你头上,便是想洗也洗不清了”
见他要动手,包括萧逸容、以及王恕等知道出了事后都急匆匆赶回来的子弟纷纷上去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