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知道此时若是任由发展下去,恐怕不好收场那里还有一个萧逸容,不知气得如何了呢。
故而也做自然的神色,利落起身道“那不然呢十一兄,我可是琅琊王氏,诸位不会真以为我王珂只会那什么一弦琴呢吧”
是啊,她可是,琅琊王氏。
见方才王尔丢的那个大人应该是被盖过去了,集云功成身退,再次与王恕对视了一眼,见王恕几不可察地冲自己点了点头,便无更多言语,退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了。
袁二郎此时向那手拿鼓槌的仆人道“且下去吧,这一曲过后,今日席该散了。”
众人闻言无不以为然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一曲后再拿到绢花,狗尾续貂,在这样的琴曲之后献丑。
“兴起而至,兴尽而归”,亦是今人做派,凡是聚会,大多都是戛然而止的,用来表现人们的随性和自然。至此,席也的确该散了。
谢公也饮得酣畅,含笑道“且去、且去,老朽醉矣。”
说着,竟是直接向后倒去,就这么躺在了光秃秃的土地之上,不管不顾地合眼盹了起来。
见此情景,无一人大惊小怪,还纷纷露出了钦羡的目光,遥遥向醉倒了的谢公行礼,成群,结伴而去了。
集云倒是没动。
萧逸容也没动。
他冷眼看着集云捻起一粒盘中山果润口,忽然淡淡地道“阿珂过矣。”
集云心里头暗笑,表面却只作不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耐,挑眉询问他道“九郎恼了”
她本是拿这话来嬉笑的,谁知,萧逸容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就坡下驴的意思,睨她一眼,点了点头,沉声道“自然是恼了。”
集云歪了歪脑袋,大有不拿他当一回事,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态度,仍是笑嘻嘻的,又问“咦九郎因何恼怒,又是凭什么恼怒”
萧逸容拿过那个集云递给他的酒觞来,饮了一口,虚眯起眼睛来,盯着集云道“卿将我萧九当做了什么”
集云一愣。
一时,竟被这样子的萧逸容震住。
萧逸容已是步步紧逼,又道“我与四娘子君子之交无愧天地,略有来往时,卿又因何而恼”
说着,见这美貌的小娘子黑了脸,萧逸容冷笑了一声,点头道“不,我问错了,想必珂娘子定是要说,你不曾恼过吧也对我与四娘子如何,珂娘子必定不在意的。”
“王珂”何尝吃过这样的冷语讥讽,霎时间就变换了神色,俏丽的脸上浮现出怒容来,瞪视着萧逸容,大约是等他自觉的服软道歉,收回这句话去,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对自己让步。
可是佳人一怒,却是媚态横生。
她不知道她这样子有多美,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也怪
萧逸容的性子,简直就没有可挑剔处,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王珂,也是又纵容又尊重,事事以她为先,体贴至极可王珂偏偏就是不喜欢。
她喜欢的,大约是谢家十一郎那样的,能跟她争锋斗嘴,谁也不让谁,你来我往,张扬如花孔雀一样的郎君,对萧逸容的温吞,她是一百个看不上,从来也没有个好脸色予之,高兴了,招之即来,不高兴了,挥之即去,还总是戏弄和陷害他,甚至毫不掩饰地嫌弃他可萧逸容偏偏就喜欢她这狗脾气。
王尔百般用心、曲意逢迎,如今好感值却也堪堪才10,虽然两个系统的计算方式未必一样,但王珂那初始就是75的好感值,还是足够把王珂比到地底下去了。
他喜欢她傲慢,喜欢她刁蛮喜欢她一脸骄色地数落自己,“九郎蝎蝎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