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双大眼睛使劲儿往齐帝身上瞟,眨巴得眼皮儿都快抽筋了,见齐帝只不理她,顿时丧气起来,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向帝后行礼,道“那,臣妾告退。”
等她走没了影儿,皇后才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仿佛一个好脾气的长姐说起自己不懂事的小妹妹一般,笑道“荣妃妹妹真是跳脱,且不说别的,沐恩侯宠爱一个侍妾罢了,要臣妾怎么管一管呢哪有这个说法儿”
齐帝略笑了笑,没接这话,而是道“只是听她话里的意思,这事儿应该是没什么可疑虑的了,既然如此,梓童明日就宣那个什么集云进宫,别的也不用透露,只说瞧着她好,留她伴驾几日便是了,若她果然是个刁钻的,也委屈梓童暂且忍耐几日罢了,不可横生枝节,日后自然有收拾她的机会。”
皇后连忙起身领命,自去安排不提。
转日,最得齐帝宠信的司礼监大太监惠礼造访了沐恩侯府,突然登门,侯府上下均忐忑不安,猜不出宫里这是又有了什么变故。
彼时,淳于越正为坐在妆镜前仅着寝衣的集云梳发。
镜中的集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向淳于越道“殿下,你别再折腾我了,就这一会儿,扯我好几回”
要不是看在从晨起到现在,淳于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可劲儿地涨怜惜值的份上,集云早把他踹一边儿去了
淳于越闻言一愣,讪讪收回了手,低头道“我只是一直以来,都是阿云服侍照顾我,我生受了这么多年,今日想着也服侍你一回。”
一听这话,集云不由又心软起来,或者说,假装心软起来。
她向镜中望去,因为角度的关系,并看不到淳于越脸上此时是什么样的神色,只能看到暗红色的衣袖偶尔荡动,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捻着桃木小梳。
集云想起,赵柯也曾为她梳发
他的手巧得很,什么飞天髻、牡丹髻、朝云近香髻,他都信手拈来,比专门梳头的丫头还要熟练。
集云心中未免泛起醋海,皮笑肉不笑地打趣赵老爷“这是在多少个姑娘的脑袋上锻炼出来的手艺倒叫我生受了。”
赵柯人老实,慌里慌张地解释,“是小时候替姨娘梳头的时候学会的,我学得快,瞧她们摆弄两次,就会了。”
那么老高的山东大汉,集云一句话,他就手足无措得像个办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两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想起赵柯来,集云浑身上下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眉眼舒展,若有所思,倒让表演的痕迹尽去,愈发浑然天成了。
可也是因为想起了赵柯,方才也许因为淳于越营造出的假象而有了些许松动的心,立刻重新硬了起来见过了真的,假的再好,自然也就不值得稀罕了。
集云很快就重新挂上了虚假的恬笑,假装无奈地对淳于越道“好好好,那便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不过三千烦恼丝,殿下只管梳吧,大不了把我给梳秃了,也没什么要紧。”
握着梳子的手一僵,好半天,淳于越无奈地把梳子放回在妆台上,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正斗嘴的功夫,程乐站在廊下禀报,惠礼太监已经进府了。
就这一句话,又涨一点,集云听着当前怜惜值74的系统提示,脸上的笑真了两分,趁着淳于越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