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让云夫人弯道超车了呢
事关重大,不容分毫之差,淳于越和集云双方达成的这个计谋,原是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程乐忠心自不消说,如今一心一意当集云是二主子呢,自然不用主子耳提面命就留了一个眼睛在东厢,就怕有个什么不到的地方,他就也得跪到门外头抽自己大嘴巴去了。
因此淳于越一问,他就能答得上来,仔细思索了一下,道“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左不过同那个小丫头穗儿玩乐。主子这么问可是底下人有什么怠慢的地方令云夫人不顺心”
只是玩乐
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不顺心,反正,淳于越听了回话是挺不顺心的
但不顺心归不顺心,坐不住归坐不住,一时半会儿又没有个什么由头,倒不好巴巴儿的把人找来大眼瞪小眼。
我不要面子的吗
仿佛只是随口问一句,淳于越一抬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程乐只好又退下了。
又过一二日,只顾着玩乐的集云似乎是突发奇想,开了箱笼要裁新衣。
这不是正递到手里了吗淳于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一听到动静,竟是怎么也坐不住了似的,文书也不看了,幕僚也不见了,屁颠屁颠就一路从外院跑了回来,径直进了东厢房。
程乐的消息还是准确的,他进去时,针线房的一伙人正众星捧月般围着集云,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呢。
一个身量和集云相类似的丫鬟把布料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比给她看,又道“这匹油绿色的色又正、料子也难得,不若绣上百蝶穿花的裙幅,一定好看”
淳于越立刻没话找话,凑上去道“那就裁来。行了行了,都下去吧,闹哄哄的挤这么多人干什么”
集云一愣,似乎这才看见人山布海后的淳于越,回过神后就是撇了撇嘴,没好气儿地道“怎么就行了我又还没有想好呢忽然跑到我这里撒什么威风”
淳于越挨着她在软榻上坐下,一边还哼了一声,“那就想快点儿,有事跟你说。”
集云不大高兴,抬起屁股来坐得离他远了点儿,道“人家不裁衣服、你也没有事说,这会子又急得火上房了。湘儿,给侯爷也量一量身量,正好一起裁两身儿新衣服。眼瞅着节多宴也多,总不能没有新衣服出门吧”
那淳于越明明就差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却还是话音刚落就乖乖站起了身来,乍着两条胳膊,等人测量。
一旁穗儿却表情急切起来。方才把布料搭在身上比划的那个就是湘儿,若是指别人也就罢了,集云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指了她这湘儿也不知怎么混的,明珠暗投,委屈在针线房都没听过,如今见了顿时让人眼前一亮,竟美貌非常,但论五官甚至胜过了集云,要让穗儿说,一见都该赶出去的竟然还让她去服侍侯爷,怎不令她着急
偏偏集云自己却似乎没一点儿没有警戒心,放任湘儿拿着软尺凑了过去,自己又拿起那匹油绿的料子,捻在手里摸了摸,道“这料子是好,又轻又软,绣上花多少会变硬一点儿,反而可惜了,给侯爷制一身袍子算了。”
旁边人连忙记下,集云又一一地指了许多,那边儿也量完了,湘儿从头到尾再规矩没有,低眉顺眼的,连眼神都不曾乱瞟,穗儿便也放下心来。
几个人收拾了东西和布料,这才告退了。
集云取过骨瓷小盏,斟了盏茶给淳于越,淳于越刚伸手要接,她让了一下,没过他的手,而是直接递到了淳于越的唇边,道“都第四泡了,早没茶味儿了,不是让你喝的。”
明明是并不出格的言行,淳于越却不知为何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