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妃心疼他,说修真很苦很苦的,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太复杂, 把他关在宫里不让他去。
于是不甘心的十一皇子薛挽济便偷偷从窗户里翻出来,跑去冷宫里找薛挽星。
然后他发现这人已经收拾好了小包袱。
“擂辉斌抖啊”薛挽济的目光微微带着迷茫, 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薛挽星看他一眼,忽然笑了笑。
他本应是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却从生下来后就被关在这冷宫里, 像一根风雨飘摇的野草,被捧高踩低, 被消遣, 被迫承受着他人的恶意, 就这样日以继日的蹉磨着岁月, 如今要等的人终于一朝出现,他也不必再委身屈就在这里扮可怜,当别人困在笼中逗得团团转的小玩意儿。
他骨子里始终都牢牢记着一个不知何时起的本能,那就是让自己不能太过强势。
他要学会适当的扮弱,学会低头,退步和忍让,再不经意的透露出一点楚楚可怜, 分凄苦,分弱势,四分自强不息。
这样的他才会得到那个人,赐予的垂怜和抚慰。
薛挽星又多看了十一皇子几眼,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一直都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如今我就要走了, 我觉得不能不说出来。”
薛挽济微微靠近一点,“咩耶西,擂唝啊”
薛挽星右手伸进袖子里捞了捞,一边走向薛挽济:“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你得仔细看看,事关皇宫秘辛,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要走了,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他的话语还未落下,薛挽济探出头去看袖子里是什么好东西,忽然就被他从袖中挥出来的拳头正正砸中鼻梁,直接飞出去了一颗门牙。
薛挽星微微一笑,露出薛挽济从未见过的表情:“装了那么多年孙子,为了见他一面你知道有多难吗现在我要走了,但是你以前加诸在我身上的,我还没全部还给你呢,现在你来得正好。”
他温文尔雅的卷起单薄破旧的袖子,思考道:“我先去提一桶泔水回来,你且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薛挽济的脑子没病,见这人离开了他当然要跑,可是跑出去两步不知道为什么左脚会拌到右脚,这让他摔了一个更加狼狈的脸刹,直接磕掉了第二颗门牙。
嘴里呼呼漏风的十一皇子摸摸空荡荡的牙口:“呼呼呼,呼呼呼。”
这下两边的门牙都对齐了,他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可惜哭得太难听,就像一只正在求偶的牛蛙,忽然得到了旁边池塘里的回应。
吊着嗓子还没一长两短的哭上两声,他就看见薛挽星提着一个脏桶,从远处徐徐走了回来,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朴实又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薛挽济在他的脸上读到了另一层意思:大郎,快过来喝药啦。
那一天,还没长大的十一皇子差点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等他去找他母妃告状的时候,薛挽星早就钻洞跑了,虽然大丈夫能屈能伸,可薛挽济却拉不下这个脸跟着去钻狗洞,他哭着说我还是个孩子啊,我稚嫩的肩膀担不起什么大丈夫,然后呜呜呜的跑回去找他母妃给他主持公道。
结果千娇百宠长大的小胖子差点被他母妃从大门口扔出去。
亲生儿子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味儿了,贵妃把自己平日里泛滥的母爱先收起来,决定改天再爱。
小胖子洗洗干净了,再次贼心不死的硬磨着母妃要去修仙,那节奏赶得上一哭二闹上吊。天后贵妃被磨得受不了了,心想他这样不吃些苦头跌个大跟斗是不会回头的,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