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正好撞上了大旦日。
大旦日百官入宫朝贺天子。内外命妇朝贺皇后。
大旦日是宫里一年里头除却天子大婚之外,最隆重的节日。元澈要是病着也就算了,毕竟这么好的日子,有病的人是不准入宫的。免得给宫里带去什么不好的事。
但他病好了,连着那些疹疤都已经不见痕迹了,再病下去显然不合适。
元澈只好跟着人一道入宫朝贺。
大旦日,平常人家里是守岁,大清早的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烧爆竹,桃符洒水驱邪。不管有多少事,元旦这日也要全都放下来,和妻儿一道好好过年。
而他天不亮寅时之前起身,穿戴厚重的朝服,就往宫门赶。
宫门到寅时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和他一样的宗室了。
平常人家过年欢天喜地,他们过年头一件事就是要给天子朝贺。什么年岁辈分,统统都要给君臣之别让道。
元旦日的洛阳,寒风凛冽,风刮的脸皮子都痛。头上的笼纱冠都被风吹得要跟着风跑了、
一行人只能躲到宫门旁的署房里,屋子里不大,是平日给上夜值的给事中等人休息用的。也穷酸的很,在元旦日这天,也只有一个炭盆。不过人多了,也能暖和一下,总比外面好。
元澈靠在门边,看着外面的天色。
要到卯时他们这些人才会答名列队,准备入宫门。现在正在屋子里头挤着。
估计这会外命妇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大旦日,朝臣觐见天子。命妇觐见皇后。这两件事是同时进行。彰显帝后敌体。
他到了门外,把自己的随从叫过来叮嘱“去王妃那边看看,要是有机会,给她带话。说天冷别傻乎乎的吧自己冻到了。有地方躲风就赶紧去。”
随从应了一声去了,回头看就见到好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宗室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
“都一个多月了,还放心上呢”
这几个宗室成婚比他早得多。十三四岁,就已经被家里的爷娘安排娶妇。娶妻的年纪小,说是娶妻,其实感觉就是娶进来一个和自己不太对调的玩伴。
尤其他们之前就回有人教导男女之事。对那件事也没太沉湎。若是真的要说什么区别,那就是和做这件事的人不同,不能那么随心所欲。其他的,就那样吧。
见到元澈这样的,落到他们眼里,就多了一件可以拿来说笑的。
“发妻难道不该放在心上么”元澈脸色肃穆起来,不言苟笑的模样,有几分镇得住人。
这下那些调笑他的人也不敢轻易做声了。
这个时候原本板起脸的元澈又缓了颊,和他们说起洛阳里的一些见闻。
他这一来,在场的宗室都知道新妇不能拿来开玩笑。
若是拿来说笑,元澈会翻脸不认人。
明棠坐在命妇里,外面有人来,说是找清河王妃。明棠把李鹊儿派出去,问问是什么事。
李鹊儿不多时去而复返,“大王说,王妃记得保重,不要吹风。”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棠身边还坐着其他命妇,听到这话,不由得都笑了。
“清河王还真是关心王妃。”
明棠被众人的笑弄点不太好意思,脸上红了红。
命妇们的笑里,有调侃的,也有羡慕的。当然也有带着酸的。
清河王妃出身不显,原本是宫中女官。虽然后面被帝太后娘家收养,因此有了后族的身份,但在那些真正出身高门的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