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刚才郎在这的时候,我看你说话中气也很足。”
元澈听了越发的虚弱,他头颅都靠在她的肩膀上,头上的漆冠顶在她脸颊处。
“是真的,”他说话的声量都完全的小了下去。“难受。”
正好这个时候,外面起了风,明棠也不继续为难他了,扶着他就回去。
房内有不少的炉子,明棠把他外面沾了寒气的外衣给解下来,换了事先摊在炉子上烘烤过的衣裳。
明棠把巾帕泡在烫水里,捞起来绞得半干,给元澈盖在脸上。
热气腾腾的巾帕把皮肤上漫起来的痒给压下稍许。
“说罢,这又是怎么回事”
明棠问。
“陛下要我陪着喝酒。”
元澈的嗓音从帕子下面闷闷传出来,“不喝不行。”
君臣之别,不是能拿身体不适,就能躲过去的。
别说喝的是酒,就算喝的是刀子,也得睁着眼千恩万谢的喝下去。
明棠让婢女把灯台挪近了些,见到元澈的脖颈那儿已经起了一团团的红肿。
“你不怎么给自己看看。”
明棠轻轻碰了碰,听得他喊痒,赶紧停了手。
“医者不自医。何况有些毛病娘胎里带的,针石下去,也不见得有多少效用。”
明棠咦了一声,“那你刚才怎么和郎说你治得好”
元澈摇头说没有,见到她就在面前,把她的双臂都给拉过来,一条手臂圈过肩背,另外他还握着她的手掌。
“我只是说不用劳动兄长而已。”
明棠见状,好气好笑,“那我叫人把你上回喝的药给煮一碗来。”
元澈有的这个毛病,但洛阳里宗室朝臣之间来往,喝酒几乎必不可少。所以府中也多少备着药。
“陛下不是知道你不能喝酒。怎么”
明棠话语还没说完,蹙眉打住。
元徵既然知道,还让人喝了那么多,自然不是怀着什么好意。
她出宫是成太后的意思,从定下到出嫁,明棠没有见过元徵。她那时候只当元徵已经放下了。
毕竟有太多东西比她重要的多。何况她在宫里也不算什么。说是有样貌,可是妃嫔那么多,总会出那么几个出挑的美人。
如今看来,元徵的心眼还真没她想的那么大。
“辛苦你了。”
明棠坐下,将元澈的头抱到膝上。借着灯火,她能见到他脖颈到脸颊下颌那儿几处肿起。
元澈低低的说了一声难受,又格外柔弱的顺着她的动作,靠在她的膝头。
只恨他到底是男人身段,加上常年习武,即使和文士长得挺像,再怎么造作,他也摆不出柔弱无骨的姿态。
既然摆不出我见犹怜的模样,元澈很干脆的躺在她腿上,满是虚弱。
“没什么。”脸上满是难受,但元澈嘴上还是这么说。
“其实陛下心里有少许不痛快,倒也人之常情。”
元澈丝毫没有将皇帝的那点子为难,放在眼里。
男人么,对只要属于他的女人,哪怕不爱,都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能死前网开一面,叫人去改嫁的,都能被世人称作善人。
何况还是她这种,曾经被放在心上的。
“陛下只要用的上我。那么几杯酒也算不上什么。”
明棠听了并没有放松,她把他的衣襟扒开,看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