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深广,元澈步入殿宇内,见到元徵站在黄铜灯树面前。黄铜灯树上渡了一层金,在灯火下越发的金光灿灿,这是属于天家的富丽。
“臣拜见陛下。”
元徵回身过来,他看元澈的眼睛里冰冷,但眨眼之后又是和以前毫无二致的亲厚。
“阿叔来了。”他几步过去,手掌托扶在他的手肘处,亲自把他搀扶起来。
元徵没有那么多的兴致来和元澈寒暄,开门见山,“齐王已经有好消息了。阿叔知道吗”
元澈点头,“臣知道了。”
元徵脸上有笑意,“齐王这次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这次他回来,朕是要好好赏赐他。照着阿叔之前的话,除却齐王之外,楼玟的那些个弟弟也封了”
这些是之前就定好的事。
当然元澈说的不仅仅是齐王打了胜仗,还有齐王吃了败仗的情形。
要对付敌人,除却大张旗鼓的针锋相对之外,还得披上一层温情的表皮,让其相信还没有到图穷匕见的地步。最后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对付楼玟这个人,太软了不行,太硬了也不好。
这里头如何拿捏尺度,最是叫人头疼。
元徵点头,“那行。”
他沉默了小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也无妨,给了就给了。”
朝廷里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看有人得意的,尤其是没有什么功勋。这个朝堂,汉人士族们憋着劲暗地里坏,脸上端着一派的温良君子之风。但是那些鲜卑旧贵,包括宗室在内,却是崇尚鲜血。
当给的好处超过了他们该得的,又或者给的好处没有公正公道,那么不用皇帝动手。他们自己就能动手。
夺权这回事,流血是不可避免。但是伤亡太大,波及太广,也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权要夺,但除却楼氏一门还有门下之外,皇帝并不希望消耗朝廷太多的有生力量。毕竟事情还需要人去做,朝廷也不可能一下把文臣武将的事全都给做完全了。再说死的人太多,引起动荡更是会有意料之外的坏结果。
何况元徵还有着一片的壮志。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就等着到时候齐王回洛阳。
元徵看向元澈,明明还是一样的面孔,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看着眉眼里充斥着一股春风。
那春风带着蜜的甜,和铁马金戈无关,和女人有关。
元徵唇边的笑容晦涩了几分,他状若无意,向元澈看过去,“阿叔,看上去好像比平日里更有神采了些。”
元徵坐在坐床上,对着元澈笑,“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说着压低了嗓音,“家里还是有个娘子压阵比较好。”
元澈却并没有他的亲近露出半点松动,“陛下说笑了。”
元徵闻言笑笑,“阿叔好就行,朕就放心了。”
说着他一手揽过元澈的肩,“今日朕和阿叔,不醉不归。”
明棠睡了一觉起来,见着外面的天都要黑了,也没有见到元澈的人影。
李鹊儿那话说的无心,明棠却听到心里去了。
她让家仆去门上候着,有什么动静了立即来报。
明棠靠在手边的凭几上,盯着面前瑞脑熏炉上的烟。上头的烟缥缈,但她看得心烦意燥。
她盯着熏炉上的细蒙蒙的烟雾,缓缓的平复自己的心绪。
外面有轻微的足音,李鹊儿听见动静,出去和外面的人说了小会。回来和她道,“王妃,大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