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双目通红无限的悲戚,“那我还能在陛下身边吗”
元徵脸颊抽动一下,他垂目望着她,目光极沉,内里是将吞噬进去的昏暗。
他手掌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拨开。此举正合明棠心意,她顺着元徵的力道站好。见着元徵青黑着脸,领着外面的人走了。
明棠见着元徵离开,等到见不着人了,赶紧两步做一步提溜跑到门前,往外张望。见着人都离开了,捂住胸口慢腾腾的往回走。
元徵离开明棠居所之后,径直往崇训殿去。
崇训殿中,明桂正和成太后哭诉明棠的冤枉。听到内侍禀报说天子来了,她正打算到天子面前陈情,成太后让她先行退下。
明桂迟疑了两下,不太想离开,这毕竟是关系到性命的事。脸面这东西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成太后叹气,“我亲自和他说。”
明桂得了这话,才松动,对成太后深深一拜。
元徵入殿,见着成太后,“阿娘。”
“从臻臻那儿回来了”
元徵坐下来,沉默不语。
成太后看着他,“赐椒酒了吗”
椒酒是宫中常用的赐死所用的毒酒,饮下后不出小会,饮酒者就会呼吸不畅而死。
元徵手臂重重压在凭几上,半句话也不说。
“那就是舍不得了。”
成太后点点头,“那如今打算如何”
“那么多人看着,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恐怕也难。”
见到两人在一起的宗室太多,何况元徵之前又帝王的多疑发作,将元澈审问了一通。这番下来,想要装作无事发生,可谓是难上加难。
元徵嘴唇抿紧。
“阿娘觉得应当如何是好”
“这两人,一人是你如今要用的。恐怕之后也有你用得着的地方。这世上人不少,但是有才能的不多。死一个就少一个。何况如今你也需要宗室们的支持。清河王若是有事,其他宗室看着,也不知道作何想。”
“另外一个在你身边服侍多年,功劳苦劳都有。遭人暗算,若是被赐死”
成太后看了元徵的面色一眼,“恐怕你也舍不得。”
“看来那人是想要一箭双雕。”成太后手指屈起来,在手肘下的凭几上敲了敲,“虽然这手段上不了台面,但是却有效。”
元徵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成太后叹了口气,“不如这样,你将臻臻赐婚给清河王。”
“如此,全了两边的脸面,也显得你有容人之量。至于那人琢磨的那些小把戏,自然而然没有多少用处了。”
元徵的面色整个的僵住,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母亲。
这个办法,他当然也想过。
他当然是不会顺着别人的意,杀了元澈。这人他要用,宗室的人心,他也要拉拢。只是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即使没有后妃的名分,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己所有。骤然将她送于他人,对于帝王和男人的占有欲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有时候他宁可她死了,也不太想看到,她另投别人怀抱。
成太后等了稍许,没有等到元徵的回答,见到他脸上神色,“这已经是难得的两全了。你是天子,孰轻孰重,你自己应当分得清。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么”
元徵的脸颊因为狠狠磨牙而鼓起来,“阿娘这话没错,社稷为重。若是天子的社稷都不能安定,那么一切无从谈起。”
“也好,清河王身边如今没有侧室。”
“不是侧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