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鹊儿在明棠身边服侍了好些年,就凭借服侍的年岁,也能称得上心腹。
不能在正主面前,对着心腹也是差不多。照着宫人们的做派,咬牙吞声就是了。就算想要回头告状,那也比不得当面呲打来的严重,何况眼下的局势,对面的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心思和她计较。
谁知道这个小宫人当即就和她吵起来了,宫人们除却家族降罪,被没入掖庭的。一般都是从平民里采选。出身市井的人没读过太多书,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跟不会说些文绉绉的酸话。当即一同抢白,让女官脸上一同红白。
女官脸上不好看,正要发作,周边原本看好戏的过来做和事老,在其中和稀泥。说把人交给董美人,让董美人去罚。
这还能怎么样,宫里讲究尊卑,但人的靠山在那里,还真把那套罚普通宫人的用过去
李鹊儿耻高气扬的领着人回到了明棠那儿。
今日元徵又要去楼玟那儿,或许是逗弄装病老头子很有意思,又或者是别的用意。隔那么一日就到楼玟府上去。楼玟就算没病,也要被他这一番弄得有病了。明棠不爱去,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毕竟皇帝有辇,而她只能靠自己腿走。
元徵见她不愿,就让她在宫里歇着。
她正在庭院里看风景,就见着李鹊儿从外面仰着头进来。
“今日可是有什么好事”
也算不上什么好事,李鹊儿把事从头到尾说了,“这才有些波折,这些人就敢明里暗里说些风凉话。”
明棠见着李鹊儿气得脸上发赤,拿了酪浆给她。宫里的酪浆不像外面的还带着牛羊乳的腥臊,里头加了槐花蜜,花香和蜜香格外诱人。
“美人何不整治她们”
明棠闲闲懒懒的靠在凭几上,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看。
“你这傻丫头,这哪里是一个人说的这宫里原本就这样,要是一个个去管,我人都能被这些家伙给折腾出好歹来。”
李鹊儿捧着碗,一口口的喝酪浆,“放过她,也太便宜她了。”
明棠笑了,“这宫里的事说不定的,今日她还能在你面前说话,明日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这倒是,宫里哪有什么一定的事呢。贵人们都不一定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后,更别说下面的人了。
今日生明日死,更是说不定的。
李鹊儿又高兴起来。
“说到底,还是欺负美人没有封位。”李鹊儿压低了声调,“美人不想想办法么”
明棠还真不想,原先元徵都要行动了,结果被几句话给打消了念头。她不知道是元徵原本意志不坚定,还是元澈段数太高。
不过这都不要紧,反正她也不是真的着急上火等着去做小老婆。
李鹊儿见她兴致不高,知道是劝不来了,唉声叹气陪她坐那儿。
秋高气爽的天,适合打盹,她靠在那儿对着满堂的草木鱼虫半睡不睡,没料到外面竟然进来个人。
“好不容易来的机会,结果被清河王给搅和了。”
李鹊儿唉声叹气,撑着脸满脸的忧愁,“美人在宫外难道得罪过他”
明棠仰着头看天,今日的天湛蓝,“谁知道呢。不过他能说动陛下,我也没办法不是。”
这也倒是,要是真得罪他,也没办法。天子面前最重用的人,连那些精得和鬼似的朝臣都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她们。
“不如,美人给他送点东西,清河王是个男人,总不能和我们计较。常言道,吃人嘴软,若是收了美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