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看了一眼元澈,只见着元澈坐在那儿,对上首的事完全没有任何察觉,也没有半点窘迫。
只是他看到元澈的衣袍上落了几点污渍。天子知道元澈不能饮酒太多,所以特意令人给他换上了石榴汁。他着朝臣中常见的绯红广袖袍,若不是两人坐的近,都看不到粘在上面的污渍。
杨芸不禁有些佩服。
“阿叔,杨郎。”那边元徵靠在明棠的身上,举起手里的金杯。
他的话语才落下,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元澈看着他完全舒展手脚靠在明棠身上,“陛下,臣听闻有人人对此次行军颇有几分是不满。”
原本靠在明棠身上的元徵,当即坐了起来,眼神里有几分锐利。
“他们能有什么不满”
“大抵是因为只能在后方善后,不能和齐王一同上前。”
元澈没有明说是谁,在此时此刻,谁对皇帝的决策不满。人人心知肚明。
杨芸看向元澈的面色有些奇怪,元澈和楼氏诸人并不亲近,因为这些日子和楼玟一家子不对付,几乎是泾渭分明,除却必要的往来之外。彼此都不会有半点格外的交集。
这种原本应该是悄悄话,元澈是怎么知道的。
元澈不知道,楼家人说什么,并不重要。他这话的真假也不重要,只要皇帝觉得是真的那就行了。
元徵坐在那儿,已经没了半点和明棠靠在一块柔情蜜意的意思,他那张和少女几分婉丽的面孔浮出几分怒意。
元澈袖手见着天子的那点兴致被他一句话的功夫,弄得烟消云散。旁人见天子不悦,大气也不敢出,元澈却还低头将金杯里的石榴全都饮尽。
些许石榴汁粘在他的唇上,妆点出几分妖冶。
元澈抬头擦拭一二,看向天子。
天子最痛恨是什么,他心中一清二楚,略施展,就能被他轻易掌控于掌上。
元徵坐在那儿,已经没有作乐的心思。过了小会,他绷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
“再多来几个人热闹热闹。”
元徵回头过去,将平日里那些陪他一块晚安哦的那些少年全都召来。
那些少年出身高贵,再加上被皇帝眷顾,和皇帝谈笑起来,都有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元徵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明棠亲近。他示意明棠暂时到屏风后休息。元澈见着明棠起身往屏风后去,唇边的笑加深了些。
十几岁的少年人胆子比天大,再加上皇帝也是这个年岁,闹腾起来能把天都给掀翻了。
杨芸已经过了闹腾的年岁了,何况他还和这些少年人不熟。热闹里,杨芸见所有人都已经乱了席位,悄悄的到元澈这边。
闹了差不多俩时辰,一群人东倒西歪。明棠在屏风后听到动静,伸出头往外面一看,见着元徵又喝醉了。
她伸出头往外看,瞧见元澈正搀扶着元徵,好歹将人搀扶着,免得让他倒下去。
“我来吧”
明棠见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精神抖擞的出来干活。反正元徵已经喝醉了,喝醉了的人除了倒头大睡,什么也做不出来。正好适合她用来划水。
她说着已经到了元徵身边,蹲身下来,准备招呼来几个宫人,一同把元徵给挪到一旁去。她手才伸出来,元澈就已经隔到了中间门,不动声色的将她与元徵隔开。
他看向一旁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