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元澈站的远,遥遥的望了一眼站着的明棠。
来的都是一群臭男人。中官虽然没了尘根,但也不能随随便便近她的身。尤其此刻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偶感风寒,还是得了什么其他可以传人的病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她。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中官哆哆嗦嗦的隔在明棠和元澈的中间,生怕天子不小心靠近了,挨上了什么病症。
哪怕此刻已经头晕目眩,也只能靠她自己站着。
“这怕是不太妥当。”元澈只暼了一眼,就将目光收回。
“有什么不妥当”
元徵满怀期望的望他,“阿叔医术高超,将臻臻留在这里,朕能放心。”
元澈还要说什么,元徵已经几步到了他的跟前,拉住他的手,不容置疑道,“臻臻暂时就托付在阿叔这儿。朕信得过阿叔。”
人已经起了高热,外面天寒地冻。就算他强行带人走,病人体弱,经不起车马劳顿。万一路上再不小心受了风寒,怕不是加重病情。元徵飞快的看了一圈,发现只有元澈这个阿叔可以托付。
“朕一直将阿叔放在心上的。”
元徵浅笑。
“此事就托付给阿叔了,阿叔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是不是”
元徵笑问了一句。
既然想要被他所用,自然要为他分忧。
元澈嘴唇动了动,垂下了眼,道了一声是。
哪怕隔着叔侄的辈分,但元徵终究是君主,做臣子的对君命只有遵命。
元徵点了点头,他看向明棠,只见着明棠身前几个身量高大的中官和门神一样的守着,生怕元徵过来。
“臻臻,你暂且在这儿休养一段时日,等你痊愈了,朕就接你回宫。朕也会派人来探望的。”
明棠有气无力的抬眼,她见着元澈的脸上没有半点神情,两人眼神对上,元澈神色冷淡的对她颔首。
看着还是不太愿意。
“陛下,不如把我送到哪家寺庙里休养算了。”
她轻声道,“反正宫里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元徵知道宫中生病的女官宫人都会挪送到宫外的寺庙,他脸顿时沉下来,“胡说什么那些寺庙能把病养好吗”
他又去看元澈,“反正阿叔都已经答应了。”
元澈颔首,“臣一定照料好董娘子,还请陛下放心。”
话都说到这里,已经无话可说了。
“陛下该回去了。”张贤在一旁提醒,“再不回去,太后要担心的。”
元徵嘴唇翕动几下,他看向明棠,万般不舍。
张贤也瞧过来,对着天子暼了暼。
明棠会意,“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我送陛下。”
张贤也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劝,元徵这才往外走。
明棠才出门,一股微风迎面拂来。雪后的冬风,哪怕微弱也有几分威力。她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但风到身上,只觉得这股风阴毒,吹透了肌理,钻入骨缝里。
明棠强撑着到外面,见到元徵上了马背。
入山搜寻力求简便,尤其山路也不好走,所以带来的只有马匹。
明棠看着元徵和一众人行远,慢慢的蹲了下来。
她明明穿的够多,但阴冷不断的从内散发出来,像是赤身的前后被冰给夹住了。
哪怕是想要迈迈步子,都难如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