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道,“正是。”
“那我就找对了人,属下钟清求见裴大人。”
芸娘远远见到那人打马过来,曾在林子里见过钟清,几乎一眼便认了出来,正
疑惑他怎么来了这儿,钟清却是一脸急切地问她,“夫人,裴大人呢。”
芸娘一愣,她记得没错,钟清当初已被裴安派回了健康,这时候过来,且还不知道裴安已回临安,必定是发生了大事,连日赶来的江陵。
事情紧急,钟清将她请到了一边,长话短说,“禀夫人,皇上已对堂主生疑,半月前将老夫人召到了宫中,属下无能,没能接出老夫人。”
芸娘心下一沉,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钟清又道,“据探子打听的消息,萧家大公子回到了临安,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皇帝要找的人早已经死了,江陵传回去的消息只是幌子,陛下因此对主子也生了疑,正沿路让人查办主子,属下前来,便是知会此时主子不可贸然回山”
太阳光照在头上,芸娘只觉一阵晕厥,缰绳都几乎抓不住。
走之前,裴安将自己的计划全都说给了她,明春堂在南国两界的光州之地,他回去的头一遭是去山里召集人马。
若是皇帝的人知道,芸娘不敢想
就算他能脱身,可国公府的老夫人对他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在这世上,他只剩下那么个亲人了。
断不能出岔子。
除非在那之前,有人先回临安,稳住皇帝,可他还有什么人呢,除了她之外。
来不及了。
走的那日早上,他将她抱在怀里,说他这辈子大抵是完了,喜欢上了一个人,只想腻在她的温柔乡里,连斗志都没了。
她又何尝不是,喜欢他,她连命都能豁出去。
分开的这两日,她内心的恐慌一日胜过一日,怕自己先葬送在此地,他回来见不到人,该怎么办。
更怕他报不了仇,含恨而去,她又该怎么办。
心尖上的担忧,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刀山火海又如何,她更怕两人再也见不着,怕他痛不欲生。
这辈子即便是死,她也要和那个人死在一起。
芸娘咬住牙,调转了马头,面朝着两千大军,突然道,“各将士听令”
“属下在。”
“属下在”
芸娘扫了一眼大军,和那面映着裴字的旗帜,眼中泛出前所未有的坚定,随后看向王荆和两个千户,“我王家世代无鼠辈,裴家世代更是英雄,今日我下令,所有裴家军,杀天狼,祭红缨,万死不辞”
说完,她又高声道,“半月后,我若还没消息,你们便自由了。”不需要再等她,杀敌也好,隐退也好,做他们想做的。
最后她望向杨悠,“姑姑,保重。”
杨悠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她拉住缰绳,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肚,冲着钟清道,“回临安。”
青玉不会骑马,坐在了童义的马背上,见到主子走了,急得掐了一把童义大腿,“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童义疼的脸抽搐,当下一扬鞭子,紧追而上。
杨悠也追了半里,看着马背上飞驰的人影,使足了劲儿,绝望地唤了一声,“小姐”可回应她的只有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芸娘一路未停。
归心似箭。
那日两人从山里逃出来,他背着她问她,“若当初我没上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