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一下唇角,愧疚地道,“我身后无人”
“我要你身后的人作甚”裴安轻声一嗤,“我还没沦落到要借女人势力的地步。”
他说话间,依旧改不了轻狂的毛病。
芸娘
见她没说话,他又道,“而且,谁说你没人”
芸娘一愣。
“明日一早我会让童义送你出城,同行还有一人,名唤王荆,是你父亲曾经的下属,是个副将。”
芸娘的神色更冷,安静了好半晌,才突然翻起身来,趴在他跟前,看着他,“父亲的人”
“嗯。”横竖明日就能碰上面,裴安也没瞒着,“新婚第二日,他来了国公府寻你,怕被人瞧见我没让他见到你,有什么话,等明日出城后,你们再好好聊。”
芸娘没想到还有这事,父亲的军队不是都全军覆没了吗,怎还有人那他不是死罪
“你脑子不笨,其中厉害定也明白,他本名不姓王,因明面上的身份已是战死亡魂,又受你父亲的恩赐才活下来,后来改了姓,如今也算是你们王家人。”说完轻声一笑,“此一人,能顶你们临安整个王家,你又何来的毫无背景。”
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迟迟没有反应,似乎脑子里已有了一堆的问题要问,他提前止住,伸手搭在她后脑勺,将她的头按上了他胸膛,眼睛一闭,“早些睡觉,明日得早起。”
芸娘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被他按在那,动弹不得,耳朵贴在他心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每一下的心跳声,脸挨着他滚烫的体温,被烫得面红耳赤。
而底下的人当真睡过去了一般,良久都没有说话,可她也不能这么躺着,这样她睡不着
他胸膛太硬硌得慌,忍了一阵后,脖子和脸实在是太酸,受不了了,芸娘才动了动,发觉他搭在他头上的手掌根本没用力。
芸娘
芸娘赶紧缩了回去躺好,眼睛都快要闭上了,突然反应了过来,一下睁开,也没管身边是不是已经睡了过去,出声问道,“郎君呢”
好半晌没听到回应,以为他真睡着了,又听他道,“我还有事情要办,耽搁半日,你先走,明日天黑之前,我会追上你。”
“那”要不要约个地头,万一错过了呢。
“放心,能伤得了你夫君的人没几个。”
芸娘
对,他留下来,肯定是有大事要做,芸娘为自个儿的考虑不周,及时补了一句,“郎君还是要小心。”
“嗯。”
“我”
裴安突然睁眼,看了过去,“你要不困,做点别的”他不怕累,只怕她明日路途颠簸。
这一声之后,芸娘彻底没了声儿,顶着大红脸,乖乖地闭了眼睛,闭了嘴。
第二日天一亮,裴安先起床,穿好衣裳洗漱完后,也没留下来吃饭,走去床边,撩开帐子,见里面的人抱着被褥一角还在睡,弯身拿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脸,见她懵懵地睁开眼睛,低声道,“我走了,城外再见。”
芸娘迷迷糊糊地起身,听明白后,瞌睡一下醒了,忙爬起来,还没下床,裴安已转身提步往门口走去。
从客栈出去后,裴安直接赶往了典狱房。
趁着早上日头没出来,天气不热,很多人都早早起来忙碌,来往的行人格外地多。
一上马车,卫铭便同他禀报道,“主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半个时辰前城门一打开,钟清的人便入了城。”
“好。”
马车到了典狱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破开了天际,照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