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裴安走了出去。
酒过喉,渐渐地烧了起来,适才弯下身的瞬间,他只闻到了一股女人的幽香,钻入鼻尖后浓烈得甩不开,却没觉得有半点不适。
甚至还挺好闻。
裴安抬手扯了一把圆袍喜服内的里衣领口,顺了顺气儿,他倒确实还没碰过女人
童义一直守在外面,本以为今儿晚上里面伺候的人多,没自己什么事了,突然听到身后的房门声,忙回过头,看到是裴安后,神色一愣,“主,主子,怎么了”
今儿可是新婚夜,就,就夫人的姿色,主子真不吃亏,说不定还占便宜呢
裴安吩咐道,“你去替我备一壶酒来。”
酒后吐真言,他得再盘问一回。
照明阳的意思,邢风还没死心,她人都已经嫁给自己了,拜了堂已是他的夫人,且如今还在自己的婚房内沐浴更衣呢,他还有什么不好死心的。
牢里待着吧。
童义他跟了主子这些年,从来没听他主动说要酒,心头自然也清楚是什么原因,当年三爷就是不幸倒在了酒桌上。
所以,主子从那之后,不仅从不酗酒,甚至滴酒不沾。
但今儿是他新婚夜,说起来,好像主子确实还没有过女人头一回,难免紧张,以为是他想壮胆,童义了然点头,“奴才这就去拿。”
整个国公府如今就裴安和老夫人两人,平日里一个灶台,都大把时间闲着,裴安的院子并没有单独设火房。
酒更不用说了。
要酒,还得到老夫人那边去问。
府上的人正忙着,宴席刚结束,都在善后,童义原本想从酒席上顺一壶过去就好,一时没找出空闲的人。
一回头,刚好撞见了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赶紧拽了过来,“帮我瞧瞧,还有没有剩下来的酒。”
萍儿一愣,“合卺酒不是早备好了在新房里,没了”
“不是果子酒,要烈一些的,招待宾客的那些,还有没有剩”
萍儿摇头,“还真没了,今儿临安城的百姓都来赶了热闹,后院的几十坛见底了不说,还不够”
童义立马道,“主子要,你差个管家,去买一坛子。”
萍儿一懵,“主子要那奴婢去问问老夫人吧,估计老夫人屋里还有剩的。”
“行,赶紧的。”
两人一同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萍儿进去找老夫人,童义在外边候着。
裴老夫人刚打发了丫鬟去新房那边铺床点香,听萍儿说世子爷要酒,也愣了愣。
他不是不沾酒吗。
两人订亲后,裴老夫人什么事儿都上了心,早早便问过了府医,说同房时最好不宜饮酒,万一要有了孩子,怕将来身子骨不好。
裴老夫人也没多问他怎么突然要起了酒,转身便同福嬷嬷道,“新婚夜饮什么酒,你去我屋里,刚泡的柠檬水,你连坛子一块儿抱给他”
福嬷嬷应了一声好,当真将整个坛子交给了童义,怕他缠着非得要酒,也没告诉他,只道,“都拿给世子爷,酒烈,还是少喝些。”
童义没料到会直接给一整坛。
不过也行。
搁在院子里,下回主子再要,也懒得跑一趟。
童义抱着坛子匆匆地赶回院子,半路上,便撞上了正四处张望,寻着路的青玉。
主子几次同夫人会面,夫人身旁都跟着青玉,童义见过,早就认识,这时候她出来,肯定是有事。
童义停下脚步,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