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凉的指腹按在浮南的唇上,轻轻地将胭脂抹开,浮南张开唇,咬住了他的指尖。
她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喜服你要给我穿,头发你也要给我梳,连口脂你也要亲自上”
阿凇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么喜欢我”浮南明知故问,她仰着头,眸子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阿凇在她肩上写“爱。”
浮南抿着唇,看着她,她点了点头说“我也一样。”
“我,很爱很爱你。”浮南看着他纯黑的眼瞳说。
在很久之前,她将他救回,在她看到他睁眼的时候,她或许就已经知道他是特别的了。
他那么坏,可是他对她是好的。
浮南将桌上的放着的红盖头展开,盖在自己头上,她蒙着面,将自己面上的绯色遮着,她对阿凇说“好了,你现在不能见我了,我们等拜堂。”
阿凇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她,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此时长夜将近,天际没有星光闪烁,周遭的一切都无比晦暗。
就连天上的月亮,也不见了。
他们定下的吉时很快来到,浮南低着头看路,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直到走到门前,在红盖头下有人朝她伸出一手。
这是阿凇的手。
她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阿凇牵着她往前走,直到来到喜堂前。
他在她手上写“一拜天地。”
“没有天地。”浮南说。
“二拜高堂。”阿凇写。
“没有父母。”浮南说。
“夫妻对拜。”阿凇继续写。
盖头下珠翠碰撞之声轻响,浮南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好。”
他松开了牵着她的手,往侧旁退了一点,与他相对站着。
浮南踩着小碎步调整着位置,她问“阿凇,这样对正了吗”
她动一点点方位,阿凇就循着她的方向跟上去,她不需要对正,他自己会去找她。
阿凇将她的肩膀按住了,他写“正了。”
此时,喜堂外烈阳高照,无用的红烛燃着火,喜庆的氛围晕染开,两人的心头似乎都怀着难言的喜悦。
夫妻对拜,浮南朝阿凇的方向,低下头,弯了腰。
阿凇对着她虔诚一拜,他没先抬头,他在等浮南。
但浮南这一低头弯腰,却没能再抬起头来,他的余光看到她低下头,头上的盖头垂下的流苏久久没有动。
浮南没动,他也没动,在喜堂前夫妻对拜的两人此时静默得如同雕塑,惟有案头上的红烛在流着泪,显出些时光流淌过的痕迹。
从白日来到夜里,浮南还是没能抬起头。
阿凇执拗地等待她先抬头,但他不知道,此时浮南的意识已经飘离她的躯体。
在夫妻对拜的那一瞬间,像当初她一定要进入这个躯体救下阿凇一样,这一回,她坚定地将自己的意识撤了出来。
此时,阿凇面前的这个红衣女子,已经没有了灵魂。
想起酒后的梦境,浮南还可以用阿凇是因酒力所扰才吻她,但后来她寻回那两段记忆,这让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耽溺于危险的梦境。
这梦境对她来说是美好的,但对阿凇来说是毒药,她与他靠近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淬毒的锋刃,能将他置之死地。
浮南在进入梦境之时,就想着要离开,但又舍不得,最终,在对拜的前一瞬间,她的意识离开身体。
严格来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