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子突然关上了往上走的大门,自然是引起了儒家的剧烈波动。
颜异府上,众多儒生聚集于此,互相面红脖子粗的争吵不断。
这个时候,各个学派的儒生们,纯粹就是为了争吵而争吵,宣泄着自己心头的惊恐与愤怒。
当然了,卫绾这儿必然是得到了众儒生们的一致唾弃。
“这不是鲨雕吗,没事干去触怒天子作甚”
“真以为自己当过天子的老师,就能口不择言了,现在好了,坑惨了我等。”
“淮南王那儿,与我儒家何干卫绾老匹夫,可恨”
“此人竟然还有脸面苟活,真是让人不齿”
叽叽喳喳的喧嚣声之中,身体虚弱的颜异总算是出来了。
一众儒生纷纷上前,询问现在儒家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的话,那说不得就只能是散伙了。
毕竟天子都已经当面说出了只要天子还活着,就不会给儒家出头之日的话来。
以刘氏天子的小心眼来说,儒家几乎见不着未来。
“诸位。”
颜异抬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可惜情绪激动的儒生们吵闹声太大,一时之间也安静不下来。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前来参加科举的,甚至有的人是数年,十数年乃至于数十年的长漂。
好不容易见着了出头的机会,现在却是被直接给闷死,这谁能受得了。
颜异咳嗽了两声,准备再度招呼众人先冷静点,一起商议对策的时候,外面却是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呼喊“卫绾出府了”
众儒生顿时哗然,不少人摩拳擦掌就要去教训这个害人精。
然后就听报信的人说“是戴着剑,一路走着去未央宫的。”
院子里的哗然声响,终于逐渐平息下来。
不少人面面相觑,已然是明白了卫绾的打算。
卫绾当然不可能是拿着剑去行刺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儒家争取机会。
咳咳咳
神色急切的颜异,连声咳嗽让仆役速速备车去未央宫。
等到颜异的马车急匆匆的赶到未央宫前的时候,见着的只有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卫绾。
“陛下”从马车上下来的颜异,见着这一幕当即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何至于此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天子对儒家如此的不待见。
若是不待见,那又为何让自己做大司农而且科举的时候,也有不少儒家子弟考中了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卫绾出言不逊
卫绾这儿属于没办法,哪怕他不想死都不行。
一方面是儒家的未来,一方面是天子的颜面。
两边都在挤压着他,那卫绾除了一死了之之外别无选择。
颜异吐了口血,被仆役们搀扶着急匆匆送回了府中去。
而跟过来的一众儒生们,见着了眼前这一幕却是大都面露喜色。
他们觉得若是卫绾自我了结的话,说不得天子就会放儒家一马。
可结果却是,李云泽压根没有松口的意思。
他对儒教早已经失望透顶,压根不愿意给他们哪怕一丝的机会。
长安城内的消息,时刻牵动着天下人的心弦。
得知儒家遭到天子厌恶的消息,各地的儒家大佬们自然是坐不住了,纷纷动身前往长安城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