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硕大的马蹄踩在脸上之前,阿亚脑海之中最后的念头就是。
苏日娜,回不去了
汹涌的骑队狠狠的撞上了神枢营的枪阵。
刹那间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从李云泽这边看过去,就像是汹涌的海浪拍在了大堤上。
他垂下眼睑拎起了酒壶,给面前的酒杯里倒入酒水。
“扶桑那边多金银,还盛产大米。得想办法让他们叫爸爸。”
战斗到了这个时候,李云泽能做的事情不多,坐在这儿做稳定军心的定海神针,就是他此时最大的作用。
在他身边不远处,十多门紧急运过来的火炮,将仰角调到最大,正在拼命的向着远方倾泻火力。
前方数千神机营的火铳兵,站在板凳与木箱上,用经典的三段射击向着鞑虏大军轮射。
三段射击可不是什么舶来品,早在洪武年间,沐国公沐英就用上了这种能够最大程度发挥火力优势的射击方式。
明军新式火铳用的是李云泽从现代世界买来的无缝钢管,远非之前那种用铁皮一层层裹出来的原始火铳能比拟。
最显著的优点就是,能撑得住连续射击。
一轮轮的密集射击之下,眼前已是硝烟弥漫。
晨风吹过,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
端着酒杯的李云泽安静的坐着,默默看着眼前的惨烈战场。
一层接一层的鞑虏撞上钢铁长城,宛如浪花拍碎在了海岸上。
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说过,一个上午的战略决战,就能决定国家的命运。
双方主力部队的厮杀,胜利者将获得一切。
无论是鞑虏还是明军,此时都是在为胜利而拼命。
战线交汇处的尸骸堆积如山,后面的鞑虏过不去,干脆直接下马翻过来砍杀。
被逼着上了前线的阿巴泰,手持利斧带着一群巴牙喇,怒吼着跳入明军阵列之中。
手中巨斧疯狂乱砍,接连放倒了好几个明军甲士。
前几排的明军都是手持长枪,面对近身作战力有不逮。
一阵枪声过去,跟着阿巴泰翻山的巴牙喇倒下了一排,剩下的抓住机会突进来,协助自己的主子打开缺口。
这股精锐力量,成功搅乱了附近的战线。
明军阵列后方,响起了鼓声与军将们的怒吼。
前排的长枪甲士迅速后退,而更多一手持盾,一手握着金瓜也就是锤子的甲士往前填补空缺。
两边都是身穿重甲,普通的刀枪弓箭奈何不得,只有这种拿着利斧重锤的才能造成伤害。
一斧头斩在面前明军脖子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断了明军的脖子。
可等这个明军倒下之后,阿巴泰的眼前依旧是密密麻麻的铁罐头。
“为什么,为什么明军还不跑”
气喘吁吁的阿巴泰感觉难以置信。
以往也不是没冲过明军的军阵,可伤亡到了如此程度的时候,明军早就该跑了才是。
你们为什么不跑啊
一柄锤子兜头砸下,阿巴泰举起斧头挡住。
沉重的撞击力量让他的双手发麻,虎口撕裂。
没等他做下一步的动作,又有一柄锤子横扫过来,砸在了他的腰袢。
这一击,腰子都给他砸碎了。
剧痛之下,阿巴泰不由自主的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