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女立时跪地,泣声磕头「太子殿下请恕罪夜色下,杯盏有破损,奴婢失察,还请太子殿下饶命」
夜震宇哼笑「太子莫不是因为一只酒杯,而要一个宫女的性命吧」
夜翊珩动了动受伤的手指,任由鲜血一个劲地往下流。
「夜色缘故,瞧不见裂痕,自然不能怪任何人。索性孤已用此杯饮了几杯酒,也不枉费这杯盏来世一遭。」
宫女连忙磕头谢恩。
都说太子阴鸷,可此刻他的手指流了那么多血,他都没再追究宫女的错,可见太子其人还是温润的。
一时间,好些人私语起来。
唯独黎语颜心头一紧,松果细致,如何会让太子用有了裂缝的酒杯
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酒盏用时是完好无损的。
方才破损完全是夜翊珩所为
夜翊珩身手登峰造极,鲜少有人知道。
而她却是清楚。
若非他方才还压抑着什么,那杯盏定会变成齑粉。
如此一想,黎语颜心头慌乱不已。
直觉告诉她,疯批的疯病怕是要犯了。
郑丽琦娇柔地劝慰「殿下伤了手,还是包扎下吧。」
按照惯例,中秋佳节,皇帝会特准太医院众太医回府过节,与家人团圆。
今年的今日,亦不例外,此刻的太医院中可谓空无一人。
正因为这一点,郑丽琦很想捏住太子殿下的那异常漂亮的手。
手与手相握,说不定情愫便升起了。
借着这个心思,她又道「臣女愿替殿下包扎。」
皇帝沉声「太子,你的手还是包扎下。」
血糊糊的,瞧了让人反胃。
夜翊珩恍若未觉手上的伤口,仍然任由鲜血往下流淌。
太后看得皱了眉,说到底,眼前这个到底是自己的孙子,他又瞧不见,心头泛起一丝心疼。
再加上郑家丫头那么想要替太子包扎,太后便也开了口「太子,包扎了伤口,再入席吧。」
夜翊珩站起身「北岚郡主住在东宫时,曾替孤包扎过伤口,既如此,有劳郡主了。」
嗓音清冷如玉,又略显冰冷。
他这一句话,提了两个关键点。
在场之人皆是人精,当场听了出来。
其一,他对镇北王府点明了黎语颜曾经住在东宫的事实。
这一点,不光是说给镇北王府众人听的,更是说给季清羽听的。
其二,她曾给他包扎过伤口,什么伤口伤在何处
是私密的伤口,还是像手指上这般的
不管如何,此话更是点明他与她之间曾经的过往。
令人遐想
黎家众人面上皆是一沉。
云氏更是悄声问「婂儿,你与太子之间」
「母妃,女儿与他清清白白。」
黎语颜摇了摇头,放在桌面下的手,瞬间攥紧。
她就知道,他的疯病要犯了。
方才在偏殿,他说允她自由,那时听到此话时,她并未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
此刻想来,她当时心头那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委实太过荒谬
偏生五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嗓子问「太子六弟,你之前伤在何处」
「腰。」
夜翊珩淡淡吐了一字。
这一字,好似一石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