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亭羽的目光轻飘飘地滑过周围的一切,随后投入到无尽的虚空当中。
卫胥晷松了口气至少邻居没表现出反对。
在这个副本中, 场景切换起来非常简单, 只要具备强烈的前往某个地方的意愿就行,缺点则是每次切换成功后,都会消耗一部分精神值。
卫胥晷踉跄着走到木屋门口的空地上,她的肢体不断颤动,几乎要维持不住自身的清醒, 卫胥晷弯下腰,似乎这样做可以使自己好受一些, 破碎迟缓的声音从口中接连逸出
“我们疯了。
“我们都疯了。”
边上的程亭羽居然恰时“嗯”了一声,似乎很赞成卫胥晷的说法。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 卫胥晷都得以为对方是在讲冷笑话。
卫胥晷颤着声音,重复了十多遍, 直到嗓子眼再度泛起力竭的血腥铁锈味, 才终于打住。
有了言出如反的加成,卫胥晷至少不会完全遗忘掉世界的不正常,但她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已经不那么清醒。
小木屋内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处矗立着一扇黑色的窄门, 看着让人心里发憷。
沈星流“我看过资料, 危险假面当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东西就在地下室里面,结果他们却什么也没发现。”
卫胥晷“所以他们就有了别的推测。”
沈星流点头“后来危险假面那边的人就在想, 会不会东西在木屋地下室这条线索本身没有问题,只是那个地下室,并不是现实中的地下室。”
虽然不清楚危险假面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卫胥晷完全可以照着这个思路进行一次探索。
卫胥晷看着黑色的窄门,微微点了下头。
沈星流先往前走了一步,却忽然被人拦住。
拦住他的人是程亭羽,后者虽然还是那副没恢复理智的神情,却慢慢摊开了手掌。
她的掌心内有一把黑色钥匙。
沈星流猜测“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把钥匙开锁”
程亭羽没有回答,然而从现下的情况看,也不会有更合理的解释。
沈星流耸了耸肩,接过钥匙,插入锁孔。
“”
卫胥晷觉得,自己应该是听到了葡萄果肉被捏碎的声音。
在插入锁孔的刹那间,面前“沈星流”的身体忽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了被钥匙切割的痕迹,灰色的、仿佛泥浆一样的东西从里面缓缓淌出。
就像眼睛上的灰尘被拂去,卫胥晷忽然察觉到,面前人的真实面貌。
那个“沈星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你,为什么”
程亭羽目不斜视,简略道“引号。”
怪物未必能懂,卫胥晷却是听懂了。
面前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沈星流。
一个怪物不知什么时候混到了她们周围,本以为自己顺利瞒过了身边的两人,却因为对程亭羽的情况缺乏预料而彻底失败。
她只是没了理智,不是没了视力。
如果这个怪物在模仿沈星流之前,能跟被模仿的正主多交流交流的话,大约会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释然。
早在白塔时期,造梦家对危险情况就有着天然的戒备。
一个理智的梦境之主当然不容小觑,一个陷入疯狂的梦境之主,并不会束手就擒,而是会对周围所有红名展开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