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对他有点儿印象,大概是在某个舞会、晚宴、沙龙中见过,但实在称不上熟悉。
薇薇安眼底透着无奈和好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要绕过这个男人,走向玛丽公主那边她要跟这样的人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说不通的
这样忽视的态度仿佛激怒了对方,对方又抬高了一些声量说“我本想委婉地劝导您,但看起来您并不领情我就直接说了吧,难道您不羞耻吗举办女子体育比赛,将自己的姐妹们推到危险的境地,还穿着那样的服装我简直说不出口”
他的声量实在是太大了,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些人看了过来。薇薇安避无可避,只能转过身看着他,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您指望我对您说什么呢我们从思想上来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了。您觉得体育锻炼有害女性健康,但我觉得是有益的,连这样的分歧都不能互相说服,根本不可能往下谈的。”
“无知无畏无耻至极您的狂妄自大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所以说,因为您读了一些书,获取了一些知识,所以就认为您的学识、头脑,甚至思想,要远远高于一位绅士,能够居高临下地讽刺啦”
看着对方因为愤怒涨红的脸,薇薇安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您认为您是一位绅士吗好啦好啦一位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这个时候阻止一位女士的,就这样吧,回头再见。”
薇薇安不想和这种说不清楚的人辩论,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就是将自己的思想塞进别人的脑子里。这件事本来就是地狱难度了,如果对方还是一个根本说不通的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当然是一位绅士,但绅士的礼节是对淑女的,绝不是你这样的女人呵,邪恶的女巫,几百年前,你这样的女人就是邪恶的女巫,是要被焚烧的”
此时已经有男士走了过来,有礼地对薇薇安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臂,想要护送她去玛丽公主的包厢。薇薇安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男人,发现此时他身边也站了几个男人,看起来是和他一起的。
“我希望您这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收回这话好吗将无辜的女人打成女巫,将其焚烧,以这种方式迫害女人,无耻而残忍,这是一件发生在历史上,该叫人羞耻的事。您这样说出来,我会以为您在得意。”
“得意于几百年前这个社会没有法制精神,处处充斥着野蛮和荒谬,但男人可以随意迫害女人,上位者可以迫害下位者。在您看来,文明的进步,社会的发展,反而是一种倒退您向往几百年前的世界吗”
“您觉得焚烧女巫很有趣还是说,您认可将看不顺眼的女人污名为邪恶女巫,就可以毫无责任地折磨、杀死对方这种社会状态”
“如果您认可,说实在的,我为您,以及您的亲朋感到遗憾,他们根本不知道您是一个多么恶毒,多么野蛮的人。您看起来穿上了文明人的衣服,头发、胡须都修理的整整齐齐,衬衣的领子雪白硬挺但您本质上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
薇薇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脊背挺直,眼睛锐利而坚定,嘴唇抿得紧紧的,脸庞雪白,凛然不可侵犯。这时的她在旁人眼里,简直不像是凡间的女子,更像是女战士、女神,具有让人崇拜、让人信服的气场。
被抓住把柄的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在一群受过教育的人中间,想要说焚烧女巫干得好,他非常赞同,这也是自取其辱了。但他并不因此对薇薇安服气,认为对方只是善于辩论,抓住了自己的无心之失。
这时,他旁边一位先生笑了“奥斯汀小姐,您说的太严重了,福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