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就与我们不同。”
“像是外头来的,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你说,他们是不是将军寻来办书院的夫子若真的是夫子就好了,我如今挣到银子了,自己虽然不能读书写字,却有银钱送我家的虎头去书院读书。识字的人就算是进工坊做工,工钱都比我们这些白丁们高呢,还是读书好。”
“可不是,将军与夫人要真的愿意办书院就好了。”
这些人的交谈随着风声,一并传进了这些书生的耳中,叫他们瞬间沉默了下来。
一天的淮安郡逛了下来,再没有人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宋永。实在是就连他们也没想到,竟能于乱世中,看见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即使是鼎盛时期的大越朝,恐怕也没法让百姓们如此安居乐业。对比他们从麓山书院到淮安郡这一路,看到的那些流离失所,惶恐不安,瘦骨嶙峋的流民们,众人似是有些明白宋师伯为何叫他们来此处。
“你们是否愿意将来瞧见天下的百姓全都过这淮安郡的生活”
看到他们眼中的挣扎,宋永循循善诱道。
众人齐齐抬头,宋永再度开口,从古聊到今,又从淮安放眼天下。渐渐的,在这位宋大贤的口中,他们如今的选择已经不再局限于择明主,而是上升到为生民立命,为百姓谋福祉的地步。若是能将阎起辅佐得好,将来他们不仅仅能入朝为官,百姓们更会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们。
曾经的宋大贤以为阎军手段狠戾,对于那些甘愿投降的山贼草寇,也不愿招安教化,此等昏招,人心不向,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可如今看来,他们才是真正把百姓放在心上,即便这些贫民并不能征召入伍替他们在战场上搏命,也不能识文断字,为他们糟糕的名声摇旗呐喊。可阎军仍旧在乱世将他们护得周全,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仁义之师。
宋永之声振聋发聩,在场所有人全都心神俱震。
“所以,师伯你来信将我们叫来,是想让我们以笔为刀,为阎军扭转名声”一名学生若有所思道。
“是也不是。”宋知章摇了摇头。
这世间文人何其多,光是与他宋永齐名的大贤就有三位,先前大家说天下才共一石,麓山书院独占八斗之言,实在过誉。光凭他们这些人,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替一个人人喊打的暴戾将军说话,那样不仅说不白阎军,说不准连他们几个也会一起落入泥污。
阎军如斯恶劣的名声,本该是个围困的死局,偏偏那位洛氏女不走常路,随随便便就想出了个连他都拍案叫绝的破局之法来。
宋永笑得意味深长。
听闻宋大贤已经将他的这些后辈们说通了,洛央这才出现在了这帮读书人的面前。
她原想着宋知章能忽悠来十数人就不错了,刚刚好够支撑起一个报社的运转,没曾想这老头比她想象的还要果断,竟一口气摇来了四五十人。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报社,学校说不定都能跟着一块办了。
是的学校,而非书院。洛央希望在那个她所承办的学校里,学生们不仅仅能学习四书五经,最好还能学点自然科学。谁让先前的大越一直在禁止海运,她担心禁久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会像她曾经生活的世界一样,遭遇那样堪称屈辱的历史,这是洛央所不愿看到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她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天下月报。
报纸这个词,对于麓山书院的众人来说是陌生的,他们甚至都不明白何为报纸。
等洛央笑着跟他们解释了报纸的作用后,在场所有人全都目光灼灼地朝她看来,部部分年轻学子,甚至连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