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县跟崇城县一样,是个富裕县城,在临湖县当县令,是个肥差。
但严县令似乎过得不太好,他用来款待苟县令的宴席并不丰盛,席间,他还抱怨了一番临湖县的胥吏。
“那些人欺上瞒下,干了不少恶事,前不久,那主簿还与人勾结,将县城一个商户逼得家破人亡,可惜我并无证据”严县令说到后来,几乎声泪俱下。
苟县令也被本地乡绅和胥吏联手排挤过,顿时有了同病相怜之感,跟严县令一起大骂那些胥吏。
黎青执“”
他到底是在末世生活过的,很容易就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也算是会看人。
朱前和苟县令算不上百分百的好人,但也不是什么恶人,这严县令就不一定了。
苟县令这次来查案,多半查不到什么,还是要指望张知府那边。
第二天,严县令就出发去了崇城县,苟县令则在临湖县查起了茶园遭虫灾一事。
临湖县产的茶是白茶,乃是大齐十大名茶之一,而此时,正是采茶时节。
苟县令带着黎青执等人前往茶园,没看出虫灾,但茶树长得并不好,那些茶农更是穷困潦倒。
看到苟县令,还有茶农冲上来,痛哭流涕地告状,说是有胥吏多收茶税,他们苦不堪言。
苟县令闻言,立刻怒了,当即就开始为民申冤。
同一时间,前往崇城县的船上,严县令对身边人道“临湖县的吏治一塌糊涂,就让那姓苟的去折腾吧,我找了好几个苦主跟他告状,够他忙的。”
严县令的师爷道“他好名,我们送他名声便行,最要小心的,还是张知府。”
“那张知府不也好名他早年与先王相争,后来又处处针对吕庆喜,不就是为了个清正廉明听说他还去看那唱他廉洁的戏。”严县令道。
“也是。”严县令的师爷笑起来。
严知县其实是晋王的人。
他原先在穷县当县令,日子过得极为艰难,以至于给上峰送礼的钱都拿不出来,不得不去借钱买礼物。
机缘巧合之下搭上晋王的线,他才被调来临湖县,手上也算是有了钱。
晋王府的老夫人出自临湖县,老夫人的娘家人在临湖县,也就置办了一些产业。
在临湖县,大片良田,还有上好的茶园都属于他们。
严县令上报茶园受灾,便是为了让他们能多挣些钱,却不想张知府竟然还专门安排了人来查此事。
好在茶园受灾一事,要遮掩过去不难,临湖县的普通茶农,确实过得辛苦。
那苟县令,说不定还能帮他将临湖县那些不服管的小吏给清理掉
正如黎青执所想,苟县令在临湖县,并没有查到什么。
金小叶往他鞋子里藏铁片,除了让他的鞋有些重,无形中帮助他锻炼了身体以外,也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采石场处在隐蔽地方,苟县令更是连边都没有摸到。
但苟县令狠狠地整顿了一番临湖县的胥吏。
这些胥吏当真过分,干了无数欺压百姓之事
黎青执跟在苟县令身边,一边帮苟县令审案,一边跟着苟县令学习,日子过得极为充实。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如今那位晋王的母亲,就出自临湖县。
怪不得晋王在这边会有采石场
黎青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