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一拳打在杨巡脸上,把他没完没了的喊冤打回肚子里“闭嘴”
随后又转向潘晟道“潘郎君莫受他巧言令色。此贼身为羌胡,常年往来于南北之间,且不知为胡人打听过多少军情若不及时捉拿,待燕人来袭,他们定会为燕人私开城门,葬送我们一城百姓”
附近围观的人们听了官兵这话,立刻向杨氏一家投去厌恶的目光,并且人群中传出“活该”“该死”之类的窃窃私语。
对于这样的指控,杨巡一家抵死不认“我们不是我们从未向胡人效力”
领头的官兵烦躁地啧了一声,对手下吩咐道“找点东西把这些畜生的嘴堵上,吵死了”
“是。”官兵们连忙脱下衣服或袜子,揉成布团,强行塞进杨氏家人口中。
领头的官兵又朝潘晟笑道“潘郎君,若无其他吩咐,我们就回去官府赴命了。赵刺史还等着我们呢。”
潘晟看了看满脸惊恐的杨氏一族,又看了看身着制服的官兵们。他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可这些官兵是奉命行事,他不便插手,只能缓缓后退了一步。
官兵们重新捆紧绳索,牵着杨氏老少朝官府的方向走去。杨家人们不住回头,向潘晟投以乞求的目光。
不多时,一行人被连拖带拽地走远了。
潘晟则立刻往自家府邸赶去。
不多时,潘晟回到府上,问了下人自己的母亲现在何处,立刻就要去找母亲。
而宁屏听说了儿子回来的消息,也马上迎了出来。没等潘晟开口,她先冲过来仔细将儿子打量了一番,见潘晟全须全尾,毫发无伤,这才抚着胸口道“十郎,你平安回来,我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她的反应令潘晟颇感意外“阿娘,出何事了”
他此番是从北燕境内的豫州回来的。之所以去豫州,一是因历城之战导致南北商路受阻,他们有一批被货物滞留在了豫州,他亲自过去打点。二则前不久梁阑玉提出想要为郁州军购置一批战马,因潘氏经商多年,门路更广,因此托了他帮忙,他去北方顺便帮梁阑玉打点关系。
其实他这一路并没有遇到太大麻烦,货也顺利带回来了,但他不在徐州的时候,徐州似乎出了些事。
宁屏拉着他到屋内坐下,嘱咐道“吾儿,从今日起,你万万不可再亲身北上了。纵有何事,遣人去办,你绝不能以身犯险。”
潘晟奇道“难不成哪里又起了战事”
“不是。”宁屏摇了摇头,“虽未开战,但恐怕离开战不远了。前日徐州刺史突然下令,严查境内杂胡,捉拿燕国细作。只这两日,已抓了不少人了我们对杂胡下手,恐怕燕国很快也要对我们下手。因此你不能再去北方了。”
“什么”潘晟大吃一惊,“难怪我进城时看见官兵抓捕了杨巡一家难道他们真是燕人细作”
宁屏皱眉“杨巡也被抓了”
“对,他们还托我向母亲求救,说他们是被冤枉的。”
宁屏抿了抿唇,叹气。
潘晟心里糊涂极了。他跟杨氏相识的时间并不久,毕竟他来徐州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宁屏在徐州经营数年,与杨巡是老相识。若杨巡真是细作,难道宁屏从前看走眼了若杨巡不是细作,官府又怎会无故拿人呢
宁屏道“我不知道他们冤不冤不过他们是羌人,又曾去过北方,纵然冤枉,怕也难逃这一劫了。”
“母亲这是何意”
宁屏深深看了潘晟一眼“前不久,朝廷发来消息,我们与燕国恐怕即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