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所行的方向,与要去花神庙的人潮相反,走起来也是挨挤吃力。
她的席子和桌子间,必定是三拳的距离,短一分也不行。而桌面上摆放的文房四宝,也要一丝不苟,分别有摆放的位置。
华氏包了几盒子鲜花糕饼给楚琳琅,让她给司徒大人带去。
可是他们云家因为静妃的关系,可知道的门儿清。
结果陶小姐看着凌乱的桌面,目光呆滞,身子僵硬得很,书都快要背散了。
楚琳琅故意走慢了些,一直陪在华氏身边,顺便帮她接一下周围人递来的东西。这么一路走过来,华氏发现这个姑娘年岁不大,读书也不是很多,但就是莫名招人喜欢。
这话一出,果真气得郡主面色潮红,若不是她母亲在一旁偷偷按着,只怕就要按捺不住,跟陶雅姝正面硬杠了。
这话说得看似谦虚,实际句句扎郡主的心窝子。
那日宜秀连太后的面都没见着,就灰溜溜出宫了。
陶小姐得体地微笑,默默听着,隐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摩挲裙面上一道几乎不可查见的皱痕
起初她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可是女子的敏感让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身后,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那几个人都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可那日,她拿着女学的名册,让司徒晟标明个一二三等。到了这位尊赫的陶小姐这里,司徒晟却停笔沉默了一会,标上了个表示敬而远之的“三等”。
所以这外面一直歌颂神话的“帝后和睦”,还有“陛下因为思念陶皇后而迟迟不肯立后”,纯属扯淡
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走个过场,这位陶小姐大抵是要被陛下封妃。
虽然要三月之后才进宫,可选入的名单已经出来了,陶小姐赫然正在其列,这三个月正是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才能入宫胜任。所以陶小姐除了书院的功课,家里还有宫里来的嬷嬷,给她单独上课。
华氏对于楚琳琅之前的失婚遭遇也略有耳闻。便是女人之间的同病相怜,对这位女子也存了三分的怜惜,自然对她也分外和蔼。
而此时,大厅正中央的贵女们正在热络讨论着三个月后,一批女官即将入宫的事情。
别人或许不知道,当真以为陛下爱重先逝的皇后,所以迟迟都不立新后。
譬如陶小姐的发髻永远是一个样子,连发钗的位置都不会错变。
只是云家不知是不是有静妃娘娘撑腰的缘故,那母女二人竟浑然不将或许是未来的皇后放在眼中。
她们前些日子托了楚琳琅帮忙采买些江南特有的水粉胭脂,今日楚琳琅寻思说不定能遇到她们,便也带来了,此时正好给她们分货。
这种细枝末节的体贴交集,除了陶雅姝和楚琳琅本人,谁也不曾留意到。
真是每一句都是妥帖让人舒服,是个懂眼色,会说话的。也难怪她能得了公公的眼缘,进而收入书院。
她稳稳一笑道“宜秀郡主说得是,我等女子也不过是替父族兄辈入宫,在太后老人家的面前尽一份孝道罢了,并无可炫耀的。我才疏学浅,资质平平,能得太后青睐,实在诚惶诚恐。想起那日被太后召见都有些惴惴不安,若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却一朝旁落没有被选中,岂不是没脸见人”
于是再转街角,她们索性舍弃了大道,改走相邻的小巷,虽然再看不到沿途摆设的鲜花,可是走起来也顺畅多了。
云夫人想到这,心情分外舒畅,便将话题聊到了女儿将要议亲的事情上去了。
不一会,关小姐也进来了。她看到楚琳琅时,便拉着自己的闺中好友,跑过来跟楚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