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郁结之处,手里一时用力, 等痛意传来,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握着刻刀,那刻刀已经将手心划破汩汩流血。
他原本起身, 想用井水随便冲冲,怎知却遇到了楚琳琅端着饭站在他的书房门前。
他不想让楚琳琅看到自己失控的一面,便张嘴准备像轰撵观棋一般赶她走,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微微顿了一下。
就这片刻迟疑, 他就被楚琳琅扯着衣袖子拉回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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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点亮的灯光,楚琳琅看到那手掌的刀痕几乎深可入骨。她随即瞟看了一眼桌面, 发现桌子上有个刚刚捏成型的泥人,却被刻刀狠狠斩成了两截, 身首异处, 而那刻刀的刀刃,却是血迹斑斑
若是别人, 可能是用刻刀误伤了自己,可这人是楚琳琅的儿时故人,
她还记得瘟生一些见不得人的臭毛病每次他的娘亲犯病受人羞辱了, 这瘟生出去跟人发飙之后, 便回到院子里闷声不响地捏泥人,然后再一下下将泥人砸个稀巴烂
有那么几次,他砸得太狠, 连自己的手都砸伤了。
小时候,琳琅趴着墙偷看, 只看得紧紧捂嘴。
那时她不懂,只觉得这小子太疯。可是后来阅历渐宽,倒是有些体会小儿心情那是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时,无处宣泄的无力与自我厌弃。
只是现在司徒晟已经长大成人,无牵无挂,甚至手握权力,掌握人之死生,为何还会在深夜时分如此作践自己
联想到观棋吃饭时的唉声叹气,加上他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楚琳琅断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大事,让他的心绪不稳了。
想到这,琳琅也就不问了,转身去拿了烧酒、止血药粉和绷带给司徒晟处理伤口。
只是她的动作不甚温柔,扯得司徒晟发疼,他忍不住伸手去夺她手里药瓶,却被楚琳琅啪的一下,不客气地拍飞了手。
看着他瞪自己,楚琳琅丝毫不缓手劲儿,嘴里细细嘟囔“不错啊一天没吃饭还有气力瞪人。嫌疼那下次手往刀子上握的时候,就带着脑子这几日是不打算写字批公文了弄伤哪只手不好,非得是右手”
司徒晟没想到她竟然敢这般训东家,实在是有些过分。
他此时的心情真不算好,所以也不想再装什么谦谦君子,忍了又忍,冷冷说道“出去”
可惜这婆娘似乎听不懂人话,撒完药,一把又扯过了他的伤手,捆小猪崽子一般,不容拒绝地用绷带缠绕着他的手。
她垂着眉眼,板直说道“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换个不折腾人的出气法子。又不是没出息的奶娃依我看,只有狗屁不是的窝囊废,出不得恶气才会作践自己的身子”
这话说的,叫个男人都受不得。司徒晟微微眯起了眼,声音低沉,似乎磨着牙再次道“出去”
楚琳琅恍如没听见,将伤口包扎好,又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便将还有余温的炒饭端到东家面前“吃吧,你吃完了,奴家就出去。”
这么滚刀肉一样的无赖女子,竟然是他主动留在了自己的府中
司徒晟默默生着气,却不知是气她,还是更气自己。
楚琳琅看他依旧一动不动,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此时夜色已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显不妥,可她觉得自己还不能让他继续独处。
若她走了,他又会熄灯,一室的阴暗,有时候也会